还真是发疯的狗乱咬人。
崔雪听不下去了,上去啪啪给了陈冬香两个嘴巴子,她力气用的极大,当场陈冬香的脸就肿得老高,骂人都不得劲了,像含了两个大核桃。
“瞧见没?再这样嘴贱的,你就打她,朝她嘴打,让人家都看看!管不住自个嘴随便攀咬别人是什么下场!”
崔雪刚打完人,紧接着就回头叮嘱江颜。
她说得认真,江颜也听得认真。
尤其是那双晶亮的大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像是一脸的崇拜,崔雪不自觉挺直了腰板,上下扫了江颜一眼,撇撇嘴:
“你身子骨太弱,得多锻炼,不然像陈冬香这样看着厉害,本质就是个花架子的草包,根本用不着害怕!你虽然还比不上我能赤手空拳,但是你可以借助道具,像是周边这些木棍啊石头块啊,捡起来就朝她身上招呼,但是记得用工具的时候别打头,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地上的陈冬香还在嚎叫谩骂,但因为她脸肿了,骂的什么大伙儿也听不清,而打人的崔雪,正指着陈冬香,在对漂亮乖巧的江知青进行现场教学。
教什么呢?教她怎么科学打人。
赤手空拳的时候,就打脸,紧着脸揍,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拿了工具的时候呢?就不能打头了,得换身上打,毕竟咱打人归打人,可不兴闹出人命。
姗姗来迟的大队长:……
他们村的知青天天到底在学什么东西!
紧赶慢赶追上来的李唐二人,对上大队长的目光也是一脸惊恐:别问我们,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闹什么闹?!张国喜呢?张国喜!”
马大胜垮着一张批脸,粗着嗓门一吼,这副真发火的模样,让闹哄哄的人群不禁都安静下来。
他平日里脾气随和,一般的小打小闹顶多过来和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囫囵了就过去了。
但这次不一样,今天镇上可是来了公安抓人的!他们村除了几年前没了的那个老教授,可恪守本分的很,从没来过公安!更何况,还是抓流氓这么丢脸的事情!
作为生产队的大队长,也就是平遥村的村长,马大胜觉得他这张老脸都丢到国境线去了。
他声音一落,人群里就挤出来一个瘦巴的中年男人。
“在,在呢,大队长叫我啥事?”
“你说啥事?你没长脑子,眼睛也瞎吗?你婆娘在村里这么闹,你就干看着?!快把她拉回家!要再这么闹,你们全家今年的工分全部重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天天磨洋工你还在打掩护!你再管不住媳妇,村里做主给你俩离了算了!我们平遥村可养不了这样的恶妇!”
“哎哟那可使不得使不得!我马上!马上就拉她回去!”
扣工分就算了,离婚可不行!他都三十多了连个儿子还没有!倾家荡产凑够了彩礼娶的陈冬香,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差!可娶都娶了也没办法,他能忍她十来年的臭脾气,可不就天天盼着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这要是离了婚,以他的条件铁定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子更是别想了!那他老张家的根可就断了!
这笔帐张国喜算的门清,有个女人总比没有好,陈冬香生是他张家的人,死是他张家的鬼,离婚那是想都不要想!
眼中闪过狠历,两步上前就去拉陈冬香,张国喜瘦归瘦,力气却不小,扯着陈冬香的胳肢窝,就把她老母鸡似的拎了起来。
可还在地上撒泼骂人的陈冬香,哪可能轻易让他如愿?更别说她一贯来在家里是蛮横惯了的,甫一对上看着自家男人那张瘦猴似的黑脸,气就不打一出来。
都怪这个窝囊废没本事,自家的外甥女不仅不帮着出头,还想来拦她!
被火气冲昏了头脑的陈冬香,把对江颜的怒气,对村里人不帮她的不满,全都发泄到了张国喜身上,不管不顾抬起手就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把自家男人打的一个踉跄,脸都扇歪了。
打完从手心传来的麻痛感,让陈冬香自己都愣住了,对上捂着脸面无表情看过来的男人,她心口一颤,结婚后头一遭,对这个她一贯看不上眼的男人,产生了害怕的情绪,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两步。
这一幕让村里人也有点吃惊,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
女人打男人在他们平遥村还是件稀罕事。
以往陈冬香再怎们蛮横,都不会正儿八经的打张国喜。
没人是傻的,都知道真动起手来,女人肯定干不过一个一把子力气的成年男人,眼下是她头一回扇他嘴巴子,更别说还是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
面子可丢大发了。
张国喜扫了眼大伙儿的目光,阴狠的目光瞪向陈冬香,手扬了几次到底是没当场还手,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就上前拽住陈冬香的胳膊往家扯,临走前还跟村里人撂下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