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心里啧一声,可耻地心动了。
不劳而获果然最是引人堕落。
“傅承聿,我是这么容易就能用金钱收买的嘛?”
745:【没错,你是。】
“难道不是?”
傅承聿的语气故作惊讶,一贯来板起的脸都带着少见的生动表情。
江颜:......
好啊,不苟言笑的傅军官都学会暗戳戳挤兑她了。
那还得了。
灵动的小表情一换:“行啊,走吧去领证,谁不去谁是小狗。”
“你说真的?”
傅承聿这回儿没法闲情自若地出声调侃她了,一张俊脸都变得正色无比,腰背都挺直了。
“那还有假?走吧,趁着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咱们就去把证扯了。”
说着江颜就系上了安全带,眼神催促着他赶快开车。
傅承聿:......
竟反将了自己一军。
傅承聿唇角紧抿,无比艰难地出声:
“现在不行,我们的恋爱报告还没满半年,暂时不能领结婚证,而且我还需要回军区先打结婚报告。”
为什么非要有这条规则,傅承聿头一回对制定好的规则有了意见。
“这样啊。”
江颜啊了一声,面露遗憾的望向傅承聿,仿佛错失了当下,往后就没有机会了似的,把傅承聿的一颗心都高高地吊了起来。
他心头一紧,立刻补充:“等年后半年期一到,我们就领证。”
“唔...”
江颜沉吟一声,狐狸眼波光流转,再出口话头转了一百八十度。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傅同志,不过嘛,你的工资卡我先笑纳了~”
江颜上挑的眼尾透着狡黠,哪能不知道他要等半年后才能打结婚报告,完全就是故意口嗨,就为了在口头上扳回来一局。
傅承聿笑得无奈又纵容。
“果然呐,漂亮女人的话最是信不得。”
*
十月十二日,是江家兄妹返乡离家的日子。
为了等新拍的全家福洗出来,江颜两兄妹在家里多呆了两天。
前一天晚上江父做了一桌子菜,跟江凌爷俩还喝了一顿小酒。
酒是上次傅承聿带过来的,后劲有点大,离别的前夕到底有些伤感,酒劲上来的爷俩没吃几口菜,就搂在一起号啕大哭。
先是哭父母在不远游,爷俩边哭边嚎,江父话少大多都是江凌在说,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江颜身上,又说妹妹被老狐狸拐走了,又说自己没出息,家里出事还是靠的妹妹的私房才挺过来,而自己回城活忙了小半个月才赚到一百块钱,说着还进屋把钱盒子抱出来给大家看。
江颜:......
她算是知道他哥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地在干嘛,原来是去接活给别人修手表收音机去了。
看着江凌一盒子的零钱,结果给江父又刺激了。
“不,是爸没出息!爸还是家里的顶梁柱,结果存款加起来一百块都没有,连你都比不上!”
“爸,我们好没用啊!”
嚎的一声,两人都抱头痛哭去了。
江颜江母对视一眼:......
“吃饭。”
算了,她俩吃完饭,早点洗洗睡吧。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江家爷俩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去火车站是傅承聿来接的,怕火车站人多挤到江母,江卫德跟苏秋芝便没跟着去火车站,留在家里跟儿女道别。
“你这回没有安排人跟着我了吧?”
傅承聿把江颜送上火车,江颜走出卧铺的小隔间,站在走廊上警惕地往两边看了看。
这回有时间提前买票,江家兄妹都幸运地买到了卧铺。
“没有,所以你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卧铺相对硬座人少,安全性也高,想到何东那个一米八的北方大汉被这小丫头揍得鼻血直流的模样,傅承聿就觉得心梗,这丫头的确不用保护,她不揍别人就不错了,不过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
“我晓得,快发车了,你快下去吧。”
一副迫不及待赶他下车的模样,又让傅承聿心头梗上加梗,他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给江颜。
“这是周禹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洗得4寸大小,正好可以放进钱包里,带有这个年代的彩色照片特有的褪色感。
周禹抓拍得很好,画面中的江颜正一脸明媚地对着镜头笑,素面朝天的五官依旧漂亮得惊人,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朱砂不点而红,身侧的傅承聿只露出半个侧脸,鼻梁挺直眉目深邃,目光正牢牢地锁定在江颜的脸上,神情专注又深情。
“好一对璧人呀,不错不错,周禹可以转行去干摄影师了,你留了没?”
江颜高兴地将照片收起来,说着也不见外的打开傅承聿的钱包,里头果然夹了一张同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