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地瞟了眼翠烟,后者翻了白眼,摆明不理她,还带着茉白一同背过身去。
她俩在家没少跟着清殊一块儿打马吊,打的还不是普通的叶子牌,而是清殊自创进阶版,浑名“麻将”。那比普通的马吊牌不知好玩多少倍呢!谁稀得在这里打?
白玉龙:“……”
柳风悄摸看向袁兆,他家郎君如老僧入定,扎根在窗边的摇椅不动弹,完全没有赏脸的意思。
柳风:“……”
无法,二人长叹一口气,哀怨地趴到在马吊牌上。
这时,一只手轻敲桌面。
“我来罢。”
白玉龙猛然抬头,待看清眼前人,她吃惊大喊:“什么?你来?”
清懿已经在她对面坐下,熟练地理牌,头也不抬:“嗯,不是缺人吗,陪你玩两圈。”
白玉龙下巴都快掉了,痴呆了好半晌,才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道:“喂,你诶,是你诶,我嘞亲娘哟,你来打马吊?看清楚,这是马吊牌,不是笔墨纸砚古琴琵琶哦大小姐!”
清懿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妹妹在家也玩,看过几回,略知道规矩,要是手生,还请见谅。”
见她是真的要玩,白玉龙乐开花,忙摆手:“好说好说,大不了我让着你呗,谁让我纵横牌场无敌手,人称鹿鸣山牌神呢!”
吹完牛,白玉龙忙不迭要随机扯一个乐师进来凑场子,嘴才刚张开,旁边的凳子就被拉开,有人不请自来坐下了。
“少人啊?”袁兆笑盈盈环顾一圈,手里开始理牌,很自然地做决定,“那加我吧。”
白玉龙:“……”
喝露水的接二连三下凡,白玉龙无力震惊,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心眼!
白玉龙气不打一处来,誓要在牌场狠狠教他做人!
“人齐了,来来来,轮流坐庄,散家一边,庄家一边,赢了摸码!”
第一圈,柳风和抽中福牌坐庄,白玉龙不愧是鹿鸣山牌神,的确有几分本事,压得柳风灰头土脸,好好一副“麒麟种”的牌生砸手里。
袁兆单手托腮,毫不留情嘲讽:“出息。”
柳风垂眉耷眼,苦哈哈地送上筹码。
白玉龙轻哼:“怎么?要替你小弟出头?先保住你自个儿兜里的吧!”
袁兆懒洋洋瞥她,手里把玩着牌,不置一词,像是根本没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这边正在激烈厮杀,那边的清懿才出了寥寥几张。看得出她还在摸索玩法,输多赢少。
渐渐的,没过几局,她出牌的动作越发果断。
这回白玉龙和柳风同时摸到福牌成为庄家,清懿和袁兆自动划为散家一边。
白玉龙兴冲冲,想着对面二人都不像精通牌技的,忍不住嘚瑟:“哟,别说我不让着你们,老天爷让我摸到一手好牌,没办法,只能把你俩全关了!”
清懿温声道:“出牌吧。”
白玉龙:“一贯!来张小的,让你们出一手,不然真被我关门打狗了!”
她一兴起就嘴上没把门,惹得旁观的翠烟瞪她。
清懿倒不以为意:“六贯。”
柳风与白玉龙一边,没牌自然不硬上。
轮到袁兆这个守门位,俗称截家,他先撩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龙:“关门打狗?好对策,我同意。”
说罢,扔出一张尊九贯,笑吟吟道:“手里的牌砸死了吧?”
白玉龙不服气,哼道:“行,别得意,让你出一手。”
轮到清懿,抬头时正对上袁兆的目光,她怔了片刻,又不动声色垂眸,“过。”
柳风一手烂牌没戏唱,已经提前进入认输模式,气得队友白玉龙牙痒痒。
袁兆唇角微勾,慢条斯理推牌:“空文。”
白玉龙沉住气:“过。”
“手里的六五四还能出吗?”袁兆好整以暇,将牌晃了晃,才扔出,“二铜。”
这下白玉龙脸色真变了:“你是不是看牌了?!”
袁兆嗤笑,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嘲讽。
白玉龙咬牙切齿:“过!”
轮了一圈又到袁兆,这次他好像懒得耍猴戏,利索出牌,接连一串“九十”“八十”“枝花”“千僧”,直打得做庄的两个人眼花缭乱,眼冒金星!
最后他手里剩下两张牌。
“猜我能不能关门打狗?”他懒洋洋笑。
白玉龙冷笑:“哼,总算出完了,没牌了吧?了不得你变出一副天女散花我才服你!”
谁料袁兆当真点头道:“嗯,出完了,来张小一索。”
“……”白玉龙无语半晌,鄙夷道:“我当你多厉害,还不是把小牌烂手里。”
“是吗?”袁兆微挑眉,托着腮笑道:“你记不记得我有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