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娘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她摆弄,乖乖点头:“要换新衣,然后盘发髻,叫阿碧进来吧,平日都是她弄的。”
“她太慢了,”许栩按着她坐在了梳妆桌前,将夫人长长的乌黑秀发握在手里利索地编了两个麻花辫,“这样也很好看啊。”
沐娘新奇地看着铜镜:“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发样。”
“嗯,修真界比较时兴,主要是方便又好打理,”许栩扎好了最后一根发绳,“这样就行了,上午的事情就没别的了吧?”
“簪子,”沐娘委屈地撒娇,“必须要插个簪子。”
连个正经发髻都没有,簪子插哪啊,许栩随手拿了根银簪,放到了她的手里:“拿着吧,拿着也是带在身上了。”
太敷衍了,沐娘心想,这辈子没过过这种敷衍的日子。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距离吃午饭还有一个多时辰,沐娘有点害怕:“我真的能去看炳儿吗?”
“试试呗,试试又不要钱,”许栩牵着她走到院落的门前,“现在,你就可以迈出这道门槛了。”
沐娘踌躇不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很畏惧。
许栩耐心全无,直接将人一把推了出去,阿碧见状连忙过来拦她:“大胆,你居然敢对夫人不敬!”
结果沐娘此时已经好端端地站在了城主府的夹道上,满脸的惊奇。
“我,我真的可以出来。”
“这不就行了,”许栩冲她挥手,“快去看看谢炳吧,我在这等着,如果城主来了我就想办法遮掩过去。”
阿碧沾了沐娘的光,也终于可以在上午自由活动离开那个小院子了,脸色难得有点喜色。
主仆二人开开心心地往谢炳的书阁走去,而许栩也抓紧时间回到房间里,再也不用蹑手蹑脚,直接大喇喇地拽开衣橱门,将沐娘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
这个衣橱很大,大到有点过分,许栩觉得她站进去估计都能平躺着睡个午觉。
而沐娘的衣物其实又不是特别的多,压根填不满这么大的空间,就只能用一些被褥来充数。
许栩费劲地清空了里面的东西,开始细细打量衣橱的每个角落。
她拿着追踪令在里面四处寻找,当距离谢炳遗留的气息更近时,上面的符文就会变得更亮。
几次三番之后,她终于发现了最下面那条不起眼的缝隙。
是暗格。
她摸索着,试图转动了一下衣橱的把手,果然将暗格给打了开来,许栩得意地笑了声,“看来我的盗墓小说没白看。”
暗格之下是个巨大的红木箱子,上面刻着一片复杂的花纹,很像是某种符咒,没有带锁,她试了试想打开,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弹飞了出去。
一口血喷出来,还未等她擦干,门口就已经出现了熟悉的白衣。
“长渊,”许栩委屈地喊,“我是不是要死了。”
少年终究还是破例走进了女人的房间,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放心,祸害遗千年。”
“听你这么说,我确实挺放心,”许栩对自己祸害的水平还是很自信,“这箱子怎么回事,它居然会打人?”
长渊上前查看了一番,眉头紧锁:“是邪修的诅咒。”
又是诅咒。
“他们这诅咒的作用未免也太多了吧,又能打架,又能反追踪,现在还能当锁用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邪修,极具性价比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当初邪修的壮大确实是这个原因,”长渊回忆着父母曾经说过的话,“邪修的路子就是靠人的血和怨气来提高修为,修为越高杀人就越容易,杀一个人和靠各种秘境、修炼、机遇去寻求顿悟相比,前者容易多了。”
许栩点头:“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举头三尺有神明,况且修真者要飞升总逃不过天道,他们这样做必然会遭到反噬。”
“这也许就是城主夫人将自己一身功法封藏的原因,”长渊分析,“城主虽然功法是正道传授,但用人铁炼刀,想必也是动了转投邪修的心思。”
他刚说完,就眼神一凛,拉着许栩往外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金丹境的沐娘想要逃过他的五感靠近是很容易能做到的,她有些难过地走进来:“阿栩,我自认对你不差,你为何要背着我偷偷摸摸的?”
“我没偷,我就是……”许栩有点心虚,不敢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我就是想知道,那天谢炳在你的屋里到底干什么了,我总觉得他不对劲。”
“炳儿?这关炳儿什么事?”沐娘走近,质问间看到了那个红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