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诧异地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你是圣父嘛,”许栩啧了声,“你就是害了我也不会害别人。”
“确实,”长渊点头,“城主确实有龙阳之癖,但是行苟且之事也不过是顺便,白天我察觉到那位少年身体里已经被打入了无入丹,这个丹药可以将活人炼化为人铁,然后投入炼炉重铸法器。”
法器虽然天生有阶级,有些生来就已经是灵器甚至是神器,但这并不是终点,不停地重铸可以提升法器的能力,这个是无止境的。
有些人的法器可能走到某个程度就再也停滞不前了,这时候修士就会走两条路,一是提升自己去弥补法器的不足,二是寻一些偏门邪方来试图重铸法器。
看来,城主选择了第二种。
“所以,你就干脆把他公之于众?”许栩蹙眉,“但看来,这件事对城主的影响并不大。”
他虽然不常露面,但是威严存在于府里的每一处,上至沐娘谢炳,下至洒水婢女,每个人都很怕他。
哪怕现在知道他是个伪君子,是个骗婚的混蛋,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出口气。”长渊跳到院子里,仿佛跳进了月光化成的长河,浑身镶着光边。
“索性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的痛快。”
这时许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他怎么可能伤得到城主,原来是你在旁边帮忙呀。”
下面的人没说话。
她继续道:“我觉得管家好奇怪啊。”
“我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他。”
长渊点头:“这个管家未免话也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拦住,他恐怕已经怂恿沐娘和谢炳闯入城主府了,届时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恶化的很厉害。”
“那个,”不合时宜的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也是被困进来的吗?”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着湖蓝色道服的陌生男子正爬在树上远远地冲他们打招呼。
看穿着,许栩立马认了出来。
“你不就是那天在我们之前跑进来的大哥吗?”
“对对对,是我,”对方连忙点头,然后从树上蹬了一脚,便飞身到了他们的院落,“抱歉啊,那天我想着来城主府打工挣钱,怕被你们抢了,便匆匆跑了进来。”
那人悔不当初:“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面不对劲,是幻境,可是出又出不去了。”
原来当时这哥们跑的那么快是来抢活的。
也幸亏他抢先了,否则许栩和长渊也没发现这里的猫腻,还能有时间跑去仙盟骗个任务令。
“我观察你们两天了,”那位大哥激动地说,“我有预感,你们是能带我出去的贵人!”
他冲上前去,本想握住长渊的手来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是被他那双毫无感情,写着“你碰我你就死了”的眼神给吓得生生拐了个弯。
弯到了许栩身边。
“就指着你们救命了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哎呦!”
他登时蹦了起来,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说:“谁打我啊?”
打的还挺结实,他都感觉屁股肿了。
身后面无表情的长渊礼貌道歉:“不好意思。”
“我的剑活动下筋骨,不小心。”
许栩无语。
她明明看到他撒开了膀子把碧ʝʂց莹甩到人家身上的好吧。
不过这位也提供了一点点非常有用的消息:“就是咱们这位管家有点奇怪,虽然看起来很和蔼,但有时说话间露出的阴狠却是掩盖不住的。”
他现在是门房的小厮,与管家接触也比较多。
“总之就是有点阴晴不定。”
一觉睡到三竿,许栩咂咂嘴,腾的坐起来。
“糟了,我的早饭!”
蹭吃蹭喝是昆仑宗灵兽峰的家训,是她们灵兽生来的使命,尤其是昨天的早饭口味太好了,许栩决定不能错过每一餐。
于是她紧赶慢赶,跑到了城主夫人的院子时,发现谢炳正在那站着。
看表情,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许栩走过去轻松地打了个招呼:“早啊,小丸……诶,今天不扎丸子头了?怎么不梳头呢?”
他不仅没有扎丸子头,甚至是披头散发的,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面对许栩的靠近,他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她才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丁丁当当,噼里啪啦,还夹杂着抽泣和呜咽。
作为家庭伦理剧常年观众,许栩立刻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家暴啊!
骗婚男还敢家暴了?
她是可忍孰不可忍,捋着袖子冲了过去,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