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嘛,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当年是我们掉以轻心,以为灭了邪修,谁知道他们躲在阴暗里韬光养晦,如今又有了露面的苗头,前些日子我去仙盟参会,听说已经发现了修复灵脉的法子。”
他说起来,忧心忡忡:“邪修布局一百年之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坐等咱们坏他好事,如若反扑,所有弟子都有可能上战场,所以我们商量,以此为楔子,让他们都操练起来,鼓舞下士气嘛。”
天真的弟子们还在兴冲冲的修炼,以为这次只是简单的比试,是一个晋升的好途径而已。
但是身为昆仑宗尊者,众人不免面色凝重。
“真是没想到,邪修如此狡猾,听说他们搞了什么新的旁门左道,用瘴气吸取灵力,只供他们修行,”云察座下十三个弟子百年前都死在邪修手里,他对这些人深恶痛绝,“他们怎么想到的呢?”
就这群正道的修者,就是把脑袋想破了也不可能想得出来。
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因为修真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邪修聪明,只能说对方心眼子太多。
错误都是对手的,自己绝对是无辜的。
“说来,这次的事情还得多亏了长渊和他的灵兽,”云震尊者提起,“没想到灵缇秘境的机缘还真是和修复灵脉有关,若不是他们俩舍生忘死的追寻真相,咱们恐怕等到灵脉都被吸干了都发现不了。”
舍生忘死,这个词严重了。
一切都不过是许栩为了挣钱而误打误撞罢了。
长渊心虚地拿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白水,甚至都没烧热,估计从井里打出来就上桌了。
“师叔过奖了,”他被冰的面部紧绷,“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他虽谦虚,那边的虎丘真人却骄傲地像个开屏的孔雀。
许栩是他灵兽峰的呀,多少年他们灵兽峰都被边缘化,去金库领点饭钱都要遭白眼的,如今出了个救世主呀。
若不是掌门再三强调在外要低调,他现在恨不得做几个横幅出去游街。
大会散去,众尊者忙着回灵峰指点弟子们修行,怎么说也不能在宗门试炼中输得太惨。
长渊没有徒弟,唯一的灵兽还是个医修,他很寂寞。
“唉。”
“难道我们家传的剑法就要失传了吗?”
“别担心,”与他平时没什么交往的虎丘真人今日笑眯眯地靠近,“听说修复灵脉的事情已经被仙盟作为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了,只要凑够了灵石,找到机缘指示的地方,想必很快你就能升为元婴,开山收徒了。”
“凑够了灵石?多久?”长渊从灵魂深处发出了这个疑问。
虎丘真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第一次和长渊认认真真地聊天,不过就是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个许栩,算是扯上了点关系,所以他主动出击,开启了废话文学模式。
但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客套话谁不会啊,也都是随耳一听罢了,谁当真啊。
长渊当真。
他的双眼闪耀着求知的火焰。
虎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一百年?对修士来说,不算长吧。”
“是啊,不长,也就是一千二百个月,三万六千五百天,四……”他语气幽幽,充满了怨念,像个男鬼在那疯狂口算。
“我、我突然想起来,灵兽峰还有事,”虎丘真人捂着耳朵匆匆离开,“我去看看许栩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的背影刺痛了长渊。
一想到自己的灵兽还在别人手下,要靠别人教学,他的心里就不舒服,孤单,太孤单了。
尤其是这个许栩,从进了宗门就如同飞驰而过的青春,再也不肯回头了,和她那几个同门玩得不亦乐乎,一次也没想起他这个照顾了她一路的冤大头主人。
他养的这个鸟啊,个头小,所以良心也不大。
孤寡老人,在线骂人。
出去了这段时间,长渊觉得自己的素质正在直线下降。
此时,作为云察尊者的灵兽疾影,正通体黑色兽形的出现在了大殿之下:“嗯?人呢?都去哪了?”
长渊低眸,注视着他,像个挑理的恶婆婆:“我不是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疾影总觉得此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好熟悉,但还是连忙挽尊,“长渊尊者,我是来接我家主人的,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瞧瞧人家的神兽,按时接按时送,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家的主人,况且这只黑豹好像还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之前还被神剑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