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用交生活费啊,”疾影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疙瘩,“我这辈子第一次吃灵米,吃得我胃疼。”
小九哼了声:“我想吃灵米还吃不到呢。”
“我爹娘非逼着我吃灵果和灵鱼,又甜又腥的,哪有灵米好吃啊。”
这说的是鸟话吗?
许栩翻了个白眼,对凡尔赛的同情瞬间消失殆尽。
“坐好坐好,”大师兄卫恒一个闪身进来,故作严肃地样子,倒是有点老师风范,“今日是你们第一堂课业。”
“御风。”
众所周知,无论是御剑还是御云,或是御任何事物,其实都是靠的灵力转动,而那些依托物不过是为了飞起来好看而已。
毕竟大活人背着手在天上漂着实在有点奇怪。
“虽然师弟师妹你们仨里,有两个鸟族,天生会飞,但用蛮力总有力竭之时,若学会灵力流转之术,便可做到不眠不休,不累不惫。”
话音刚落,卫恒便唤动灵力,御剑而去。
声音却似在耳边炸响。
“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经脉里的灵力,平稳呼吸,只意念提身,往空中去。”
这一点对已经炼体期的小九和疾影并不难,前者更是仗着鸟族优势,一冲飞天,两个洁白的大翅膀轻轻扇动便已飞出十里,羽毛如雪飘落。
许栩眼馋,恨不得把那毛存起来自己按上,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卫恒见她不动,鼓励道:“你也试试,不怕失败,师兄在下面接着你。”
许栩犹豫,最终拜倒在他慈祥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调动灵力,轻轻松松飘了起来。
没错,是飘的。
虽然她有翅膀,但既然已经可以靠灵力飞,何必费别的力气,掉羽毛怪心疼的。
“阿栩……”
卫恒看着一只灰突突的小鸟在面前好像那个得了病似的,浑身僵直着,像只幽灵鸟似的悬浮着。
“这样,不太好吧。”
许栩飘的来劲:“啊?师兄,我没飞起来吗?飞的不高吗?飞的不快吗?”
说完,还炫耀似的在他脸前来了两次漂移,羽毛都不动的那种。
卫恒:“呃……飞是飞了。”
“但你是鸟啊,鸟是这么飞的吗!”
第7章
东洲瀛海边上,一群面容严肃的白衣修者围水而立。
“东洲靠海吃海,我们的宗族弟子自小修习的也是御水之术,修炼都在海底,靠水底的灵脉世世代代谋生。”
东洲宗长愁眉不展:“可自从上个月起,我们的弟子下水之后,已经感觉不到灵力了。”
从一百年前邪修战败消失之后,整个修真界的灵脉就像被人从中间截断似的,断断续续的生不成浓郁的灵力。
以昆仑虚为首的大宗义不容辞前往各地勘探,发现这些灵脉就像被人吸干了似的。
“灵脉于修者来说就像百姓赖以生存的水井,”云察蹙眉道,“合理取用便能源源不断地维持着,但若是大肆开采,灵力的生成速度跟不上被吸取的速度,就会呈现枯竭之相,以往受损的灵脉都是如此,不知东洲是否也一样。”
东洲宗长祭出大型水舟:“那还是要劳烦各位尊者帮忙看看了。”
一行人登舟下水。
长渊却忽的眼皮一跳,下意识遥遥望向昆仑宗所在的地方。
“怎么了?”云震抹了把脸,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人拍进了水里。
众人本在攀谈之中,听见突然响起的水声,都愣了。
宗长面露感激之色:“没想到长渊尊者年纪虽小,但心怀天下,为了我东洲之事焦急至此,咱们赶紧跟上吧,海底灵脉太深,他靠灵力很难寻到的。”
刚要冒出水面的长渊闻言默默又潜了下去,装出一副在水下等人的淡定神色。
云震看看自己手,又看看水里的长渊。
总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长渊在水里掐ʝʂց了个避水诀,不免叹气,他本来觉得来自宗门有股不祥的预感,谁知危险竟在他身边。
只能说,体修,恐怖如斯。
许栩还不知道她的新主人被拍成了落汤鸡。
她正在被大师兄卫恒按在小九的面前强迫学飞。
“许栩,虽然我们兽族修行之后与同族会有些不同,但兽之所以是兽,便是天性与人不同,”卫恒苦口婆心,“鸟不飞了,那还是鸟吗?”
“那师兄你现在看我觉得我是鸟吗?”许栩真挚地问。
卫恒上下打量。
“有点像,但不多。”
“要不你飞两下试试?”
许栩看到大师兄殷切的眼神,终究是拗不过,长叹一口气,张开翅膀轻轻挥动了两下。
若说灵鹊挥翅如大鹏展翅,那她就像食堂卖不出的两个鸡翅膀在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