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魏源猛的倒吸气,蹭的睁开了眼。
“我好了,我痊愈了。”
他动作麻利地爬起来,在地上转了个圈,然后头晕目眩地趴在药架子上默默流泪:“我自己开药自己治还不行吗,枉我把你们拉扯大,居然一颗药都舍不得给我吃。”
头上的大包实在太疼了,他呲着牙找了点草药准备敷上。
看到许栩也恢复了些,他突然想到:“诶?灵脉的事情我们要上报仙盟吗?”
“应该要吧,”许栩虚弱地说,“天灵穴是一脉最重要的地方,守好那里灵力就能源源不断的再生,我们应该让仙盟派人驻守那里,不要给邪修可趁之机。”
仙盟最近的驻扎点就在璠盐城,离这御剑都要半天时间,那么谁去呢?
众人自觉把目光放到了在场唯一能御剑的长渊身上。
只见他不紧不慢,老大爷似的拎着鸟慢慢踱步回屋。
“不急。”
“自有人来。”
刚回到屋里,长渊自觉将她放在了大床上,许栩的毛病就是沾床就想睡觉,当即便两只小爪子朝上,白肚皮翻翻,乖乖阖上眼。
“别睡,”长渊一把将她薅起来,“灵台恢复期间,你最好时不时调动身体里的灵力,去保证每根经脉都是通畅的。”
许栩身子一虚就特别困,眼巴巴地瞅他:“没别的办法?”
“无他,”长渊狠心地说,“我会监督你。”
有个负责任的教导主任盯着,许栩只得乖乖打坐,小脑袋困得一点一点的,坚持了半个时辰,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坐着也可以睡。
兽形就是这么个好处,腿短肚圆,蹲着和坐着一个样,习惯了之后也能睡得很香。
但她没想到长渊丧心病狂的程度,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过来翻翻她的翅膀,揪揪她的翎毛,拽拽她的小尾巴。
反正就是铁了心不让她睡好。
有这样的人形闹钟,许栩也就放心睡了,长渊叫她,她就敷衍地用灵力周身走一遍,再睡,再叫她,她就再走一遍。
和小时候做作业一样,老师在后面用戒尺等着她,抽一棍她写一题,就这样考上了重点大学。
如今,她靠着长渊,也能做一只优秀的筑基小鸟。
人生或是鸟生的路,贵就贵在有贵人。
就这样忙了整夜,公鸡报晓之时,许栩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筑基之后,自己的身量大了些,翅膀张开都比以前宽阔了不少。
“啧,但我这羽毛,怎么一根都没多长?”
长渊喝了口热茶,抬眼打量,昨晚他怕许栩灵台受损留下病根,因此注意力都在让她打坐上。
清晨阳光刚越过地平线,跃进了这间不大不小的方屋,长渊才空出闲来好好观察自己的小灵兽。
别说,虽然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从前好多人都笑话他的灵兽秃,他也没啥大感觉,只觉得有点报看,但这都是小事。
可现在吧,嗯……就是有点惨不忍睹了。
本来毛就少,现在身量大了,皮肉撑开了,羽毛显得更少了,露出大片大片的粉色肉皮,都有点触目惊心。
“咳,”长渊安慰道,“但你筑基了,也算是因祸得福,现下修真界这情况,很多人百十来年都难以突破境界。”
只是这安慰没什么力度,现在都知道许栩只能修医了,无法飞升,那修为再高也没啥用,就算一夜化神,那也是医修,没什么自保能力,只能给别人做好人好事。
许栩看着自己的翅膀,心烦意乱,干脆幻回了人形。
“你,”长渊无奈制止,“三日之内,你都不该太过动用灵力。”
许栩摆摆手:“不妨事,我总觉得适当的用一用,反而更舒服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轻盈地站起来,可谓神清气爽,深深呼吸了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边的灵力充沛了很多?”
长渊点头:“很明显,看来昨天你拼了命的救了那块灵脉,今日它们状态也很不错,不假时日,南疆将会是整个修真界灵力最充足的地界了。”
但他们心里很清楚,若真是这样,邪修定会有所察觉,届时若奋力反扑,修真界目前的人手还不一定能顶得住。
“对了,你说仙盟的人今日会来?”许栩问道,“昨晚你是这么说的吧?我没理解错吧?”
长渊神色微动,笑意浅浅:“这不就来了?”
话音刚落,千丝门的大门就被人给叩响了。
许栩惊讶:“你还未未卜先知呢?我去看看。”
她高高兴兴地往外跑,就看到长安一如往常的负责开门,魏源等人站在前院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