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凛：“再等等，再等等。”
系统：“……”
“等到他看起来正常，情绪稳定。”想起他之前的操作，姽婳就想给奚芜脑门上贴个危险人物，平静之下皆是深流。
黑猫跟在奚芜身边，对他这些作风早已见怪不怪，要不是姽婳当年死时化成了微粒消散于天地间。按照当时亓官芜的疯劲，说不定会做出尸体同吃同住、固执认为姽婳还没死，最后捂出尸斑发烂发臭。
奚芜翻过一页书：“你有话想说？”
囫囵吃了一些修士妖魔且早就会说话但没告诉奚芜的黑猫被吓得炸毛，也没敢升起狡辩的心思，“没有。”
一只黑的大爪爪踩住尾巴，把它一点一点勾到自己怀里，生怕让奚芜发现他害怕。
但是奚芜不容易被骗，淡淡扫了黑猫一眼，“想去修罗道吗？”
黑猫没听说过修罗道，它只是碰巧遇到历劫的奚芜蹭了点因果而已，对修炼没什么野心，整天当只黑猫也不错。而且修罗道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好地方。
黑猫如实道：“不想。”
奚芜眯了眯眼睛，黑猫四肢僵硬，整只猫往上提了提，忽得想起一个人：“小婳最心疼我，她肯定不愿意我去什么修罗道。”
“你说什么？”奚芜反常追问黑猫这种蠢问题，“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清。”
黑猫还没察觉到危险：“姽婳她会心疼我的。”
“很好，我倒要看看我和你之间，她更心疼谁？”修罗道之旅，黑猫跑不掉了。
黑猫迟疑片刻，侧头在大理石的倒映下看到自己的猫样，不确定……再看一眼，它还是猫。
对啊，它确实是只猫，奚芜有病吧，和猫都要争宠。
奚芜：“当年在修罗道，天帝用缘萝花克制我的戾气，虽然现在三界只留下姽婳一朵，但修罗道不在三界之内，超脱五行之中，或许会有其他缘罗花。”
黑猫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它看了眼枯黄的叶片，“主人是想夺舍？给小婳换新身体？”
主人您可是正神啊……这句话黑猫没敢说，识相闭嘴了。
想了想，黑猫还是想劝劝：“小婳不会喜欢的，掠夺别人换来的身子小婳就算用着，肯定会很讨厌，甚至……甚至还有可能自尽。”
“你很懂她？”黑猫都知道的事情，奚芜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
他心中困苦，只想救姽婳复活。一个不愿那就再换一个，十个不行那就再换一千、一万。不管是姽婳在和他的对峙中妥协答应好好爱他，还是他在漫长的轮回等待中踽踽独行走向消亡，于他而言都是好结局。
见奚芜不说话，刚学会说人话的黑猫又继续劝：“这样下去，小婳不开心，你大抵也好不到哪去。你当然不用我操心，可小婳是这世界最好的女子，我不想让她受苦喵——喵喵喵喵喵！”
奚芜不想听它讲话，索性让它闭嘴只能吐猫语，耳边清净不少。他冷声道：“再有下次，杀了你。”
其实奚芜能这么容忍黑猫原因也就那两三个，其中占据最大的就是黑猫完整地记录姽婳和他的相识相知相许。
有它在，偶尔癔症发作，怀疑姽婳是他幻想出来的人，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好，还能没那么可怜。
但黑猫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它单纯以为奚芜是太孤独了。
毕竟姽婳没出现之前，他成天看书，靠着书里的世界想象四方天以外的天地，还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解闷。
比如说养了它、再比如说养了姽婳。
提到姽婳，黑猫又有点难过，“我想小婳，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奚芜：“再越界，我直接把你扔进修罗道。”
可在黑猫看来，越界的人是亓官芜，是他不懂事。
姽婳也心情复杂，却在困顿中看到了一线生机，问道：“修罗道好玩吗？”
系统：“不好玩，很变态。天帝众神听了都闻之色变，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高风险，就意味着高收益。
姽婳眼睛一亮：“也是个能有收获的地方对吗？而且看你的说法，这个地方天界众神，甚至魔界之人都不敢去？”
系统：“是。”
“那就好玩了。”
奚芜带着金光的心头血滴进叶片，叶片闪了闪，然后嫩芽绕住了他的血。
指尖点点微凉让奚芜的心情没有那么焦躁，缱绻这点凉意，奚芜并不在意嫩芽吸吮他鲜血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