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治病吧。”姽婳跳下床,拉着亓官芜躺进被窝,还替亓官芜捏好被子。
亓官芜乖得不像样,半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顺着姽婳的意思躺在床上。
“干嘛这么盯着我?”姽婳看着他。
亓官芜又是一阵沉默,抿紧唇线看着她,嘴边出现一个小梨涡。
这种可爱甜美的面部特征和亓官芜身上的阴郁气质一点都不搭,不过因为他好看,所以看上去还不赖。
姽婳伸手戳了下。
亓官芜没躲,因为过高的体温还觉得姽婳手指凉:“我在想,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刚刚她那一瞬间的失神他可没有放过,可她恢复记忆之后不应该和他剑拔弩张质问他为什么爱了她心爱的男人,不应该在这里好好照顾他。
是梦还是现实,亓官芜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只觉得被剥夺所有记忆的人是他。
“你想太多了。”姽婳趴在床边,伸手又戳了下亓官芜脸上的酒窝,赶在他生气,眼睛扫过来之前又赶紧收手。
但亓官芜好像因为发烧连反应变得慢半拍,看到姽婳动作,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
“好玩吗?”良久,他问道。
姽婳笑他,这样任她上下其手的样子乖得不像样:“好玩啊。”
她笑着看他,不觉得他有什么还能做的,都病成这样了,连说话都慢吞吞有气无力。
下一秒,姽婳的笑容僵在脸上。
亓官芜也戳了戳她的脸,他的体温灼热,一下两下三下……
姽婳拉住他作恶的手,“停。”
亓官芜烧成浆糊的大脑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姽婳可以而他不行。
姽婳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亓官芜这个动作惹得她心烦。
“好。”亓官芜喉结动了下,另一只自由的手拦住姽婳的背,把她摁在他身上,仰头,一个献祭一样的吻落在姽婳的唇上。
她觉得她是清醒的,一直想逃想躲,但亓官芜明显不这么想,她躲他就追,她逃避那他就直面,直到姽婳ʝʂ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皇后,好玩吗?”一吻结束,亓官芜贴着姽婳的额头问,见她不说话,又哑着嗓子问了句:“那,还玩吗?”
一句话吓得姽婳瞬间把他推出去,头无力垂在一边,脸上还飘着几缕发丝。
“陛下,属下来送药。”
高统领进来送药,得到赦命后起身足足愣了五秒钟,尔后再看姽婳的眼神总带着不对劲。
姽婳觉得自己说不清了,她偷偷瞪了亓官芜一眼,被他抓包了。
就抓包还不够,他还要笑,被高统领扶着起身,在身后垫上软垫,也不知道药碗里有什么,他看着黑乎乎的药碗开心得很。
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高统领掏蜜饯的手一顿:“主子,不烫吗?”
亓官芜把药碗放回他手里,嫌弃这个问题蠢,没理他。
“不苦吗?”高统领轻声呢喃,“这个给主子,您含一颗就不苦了。”
亓官芜没接,从枕边拿起本书,摊开挡在眼睛上遮住阳光:“给皇后,她喜欢。”
“这碗是娘娘的。”高统领又从食盒里端起另外一碗,递给姽婳面前。
不用尝她就知道这是之前她常喝的药,这股子怪异的血腥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难喝。
高统领:“娘娘还是喝了吧,主子的病气要是过给娘娘,我们这些伺候的可都要被砍头。”
高统领念着亓官芜教的话术,又止不住猜疑,这能管用吗?
但是姽婳的动作实打实告诉他,有用,虽然不愿意,姽婳还是接过药碗喝了,“好苦。”
“过来。”亓官芜解开了牛皮纸袋,拿出一颗蜜饯,用着平板语气哄小孩:“吃了就不苦了。”
姽婳没理他,自己去翻袋子,却被看破她意图的亓官芜抢走:“你不是嫌脏手。”
确实,手黏腻腻的,她不喜欢。
姽婳看这亓官芜,抓住他的手,低头吃了。
亓官芜又拿了一颗,在姽婳等着投喂后,自己吃了,“好腻。”
腻字尾音刚落下,他就忍不住咳嗽,咳得姽婳左眼皮直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吃,都给你了。”亓官芜把袋子丢给她,像是在掩饰什么。
这会儿不担心她脏手了,她一打开袋子,里面有长叉,亓官芜还真是恶劣。
高统领看不下去了,在他眼里这就是娘娘对重病的陛下索求无度。思索再三没能憋住:“娘娘,您能和卑职出去一趟吗?卑职有事想给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