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蹙眉总归是好看的,问题是……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该避嫌吗?”
亓官芜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道,陛下还担心这些。”
她不担心,只是想看亓官芜吃瘪。
“我们和离不超过七日,就算有些藕断丝连的情愫,我想天下人也能理解。”
“可是。”姽婳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拽——没拽动,亓官芜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偏要和她杠上。
“别忘了,当初要离开这座宫殿,要从我身边离开的人是你。”
他不愿入后宫当后妃,生死富贵皆有其他人来定夺,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么选。
不夺得大权,他怎么能把姽婳揽入怀里?
姚宴安才走了一步错棋。
亓官芜松开姽婳的手,“你担心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
不喊她陛下了?心思还真挺野。
心思更野的还在后面。
亓官芜的眼神晦暗不明扫过姽婳的唇,“陛下也得给我一点儿好处,这样这笔买卖才做得划算。”
姽婳:“孤……”
“臣手里亦有金山。”
所以,他不要金钱贿赂。
权也给了,钱他也有,那眼下还需什么显而易见。
知他这人做事谨慎,所求所想皆需要她猜,到了如今这般,他的欲望才稍稍泄露一点儿。
想起过去,姽婳浅笑了下,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她脸上就是一副把眼前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祸国殃民的笑。
她的藕臂攀上男人的脖子,慢慢靠近他,停在他的面前,吐气如兰。
见她动作停顿,男人也不催促下一步动作。
“这样的谢礼武安侯可满意?”姽婳说着,意欲转身离开。
亓官芜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揽住她的腰将她拖入自己怀里,看见姽婳抵在他的胸膛上又心生不满。
“你耍我?”看着他日益被她所迷惑有意思吗。
他粗粝的大拇指惩罚擦过姽婳的唇,托起她的腰,强硬地要求她施舍给他一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声通报,“君后到了。”
有点害羞。
姽婳挣扎起来,不料被亓官芜看穿意图,越发强硬地抵住她。
食盒落在地上的声响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拥吻。
门口迎着君后过来的小太监都傻了眼。
这人是……这人是武安侯?
“君后这……”
亓官芜低头,看到被他亲肿唇的姽婳,又见美人眸子里含着那么一层不多见的埋怨。
他笑了下,面色比方才愉悦得多。
“陛下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转身自然而然离开。
见到姚宴安也只是错开身子行了李错身离开。
姚宴安面色恢复如常:“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宣扬,违者,五十大板。”
这刑罚,五十大板还没打完都能要人命。
姽婳也很坦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宴安来了。”
“你今天没口福了,我为你蹲了你说的玉米排骨汤。”
她说过吗?姽婳怀疑地看向姚宴安。
她对这人设防大,尤其是这种能暴露她身份的东西,定是不会对外人讲。
姚宴安的目光里掠过一层浅淡的怀念,又坚定道:“你说过。”
“那便算是孤说过。”姽婳无所谓,就算姚宴安出去大声喊她不是人,她也能在他出声前一秒杀了他。
姽婳对他的防备太过显而易见,不用留心就能看见,他笑了笑,心底传来阵阵隐痛,前几世她与亓官芜斗,死时躺在她怀里都想喝这一碗汤。
“明日吧。”姚宴安道。
这道汤他试了很多次,直到今日才略略做出眉目。
他不过问亓官芜刚刚和她做什么,还有心替她遮掩一二。
见姽婳看他,姚宴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不用担心,我永远是你可以信赖的不二之臣。”
说着,姚宴安把姽婳耳侧的头发掠到一旁,撩完了才道一句:“恕我冒昧,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姚宴安起身,落落大方离开。
他今天也吃错药了?只是可惜了那盅汤。
姽婳:“十二。”
“属下在。”
姽婳:“跟在亓官芜身后,看看他要做什么。”
“属下领命。”
深夜,亓官芜带着亲卫和罪己书抄了李大人的家。
李大人尚在睡梦中就被拖出来,眼下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
顺眼惺忪地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人。
顿时困意吓没了,“亓官芜,你好大的胆子!我明日定要去御史台参你一本。”
啪——亓官芜的亲卫瞬间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大胆,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