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呼吸一窒,就这么看呆了。
在上辈子,他想了无数遍被祁思言提及的国师长什么样子,也曾经嫉妒过他能被祁思言记那么久,在祁思言的话语里,国师是那么的完美。
他会给祁思言做饭,而且做饭很好吃,会纵容祁思言在后山玩耍,会养草药,养花,制药,闲暇时候还会给宠物做点吃的,会教祁思言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祁思言喜欢单方面的捉迷藏,藏在山里任意一个地方,国师却永远能在山上准确的找到祁思言,就算知道祁思言认得路也会过来寻他,带他回国师府。
前世祁思言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是因为国师。
那天似乎是国师同祁思言告别的后,祁思言第一次想起国师,可国师是个禁区,祁思言只要一想到就哭的不能自已。
连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殿下深深的眷念着裴煜。
可是殿下说,国师因为他执意喜欢江清越而离开他了,头也不回,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点挽留的机会。
他的殿下在那天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他当时不明白,现在瞧见裴煜的长相,感受到他的气韵,他就懂了。
如果他从小就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生活,那他肯定也会如此,那是心里的抹不去的清冷月光。
祁思言开心地放下狐狸,双手拢在嘴边兴奋地喊道:“裴煜~裴煜~裴煜~裴煜。”
裴煜睁开眼睛,宛如看穿一切的通透目光落在祁思言身上,宛如雪花落在了光里,一下子就化了开来,他声音平淡:“怎么了?”
祁思言凑过来,双目澄澈满是关切:“你身体好点了吗?我让人给你送了三副药,你让人熬着吃了没。”
他歪头,还踮了掂脚,想离裴煜的距离近些,看他脸色是否苍白,裴煜在他往前凑的那一刻就伸手轻轻将他按住了:“我没事。”
听他的声音没那么虚弱,祁思言这才放心。
狐狸伸手扒拉着祁思言的裤管,祁思言又将它抱起:“裴煜,我要叫他臭臭……”
裴煜声音冷淡,带着毋容置疑:“他叫白雪。”
祁思言失望地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丝撒娇:“我不,他就叫臭臭。”
他知道裴煜对他这幅模样根本没法子,果然,裴煜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如何叫他就如何叫他。”
“臭臭!”祁思言抱起狐狸的前爪,让他脸对着自己:“臭臭,你会答应吗?”
狐狸双脚悬空,尾巴难为情地挡住下面,一直不答应祁思言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它只能无奈地唧了一下。
“乖宝宝!”
祁思言开心地亲了一口狐狸的鼻子。
狐狸顿时僵住。
裴煜的手指轻颤了一番。
赵公公轻轻咳了咳:“国师,传陛下口谕,江老之子神威侯江清越深受重伤,中了南疆蛊毒,太医不会解蛊,伤口倒是没有危险,蛊毒危及到了性命,你向来懂这些,请你务必治好神威侯。”
一直被忽略的江老在瞧见裴煜的那一刻就不敢讲话了。
“什么蛊?”
江老:“太医说是子母蚀心蛊,会被蛊虫啃食心脏,最后蛊虫会从肚子里爬出来,只有母蛊能引出来。”
他对裴煜有种没来由的惧怕感,尤其是树林的那些动物,回想起来异常玄乎。
“我知道了。”裴煜抬眼望了江老一眼就平淡的移开目光。
这一眼看的江老冷汗直冒,仿佛被彻底看透了一般,整个人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祁思言轻声道:“是我告诉他们你能救江清越的,对不起,麻烦你了。”
“知道便好。”裴煜的语气冷了下来:“真的想救他?”
江老连忙抬头看向祁思言。
他知道倘若祁思言临时说了不肯,裴煜是肯定不会出手的。
万幸的是祁思言点了点头。
祁思言想伸手去拽裴煜的衣角,因为手里抱着狐狸,不太方面,只能低头道:“想的,不然他刚立功就死了,难免会有人猜是我父皇在卸磨杀驴,你别生气,我不喜欢他了。”
裴煜不解道:“你喜欢他同我有何关系?”
祁思言默默道:“好吧,没关系……”
“江清越现在人在何处?”
这是同意救了。
“在府中,国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江老激动道。
裴煜准备回殿里了,他冷漠道:“一日罢了,蚀心蛊至少七日才会死,把人抬上山吧。”
江将军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不可置信道:“这如何能行,我儿深受重伤,根本不能移动,山路如此颠婆还有动物,会加剧伤口变深,不能愈合。”
对儿子的关心逐渐压过对裴煜的惧怕:“你下山不是更方便吗?我儿不用颠簸,伤口不会扩散,也更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