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萧景谦皱眉低斥一声,右掌运起一阵雄浑的力道,照着铁门就是一推,千斤重的铁门竟吱吱呀呀的缓缓敞开了。
邢雨菀顺手拿了墙壁上放着的一个烛台冲了进去,只见屋内整个地面都是钢铁交织的网格,网格之下是从明霞山内引过来的暗河,河内暗流涌动,邢雨嘉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双手背铁链牢牢的束缚着,一丝也动态不得,脸色惨白眼皮微闭,神识已经有些模糊,整个人肩膀以下都泡在了暗河里面,被水下的暗流推得来回飘动,带动着铁链呼啦啦的响。
“嘉儿,嘉儿!是姐姐,姐姐来救你了!”
邢雨菀跪在钢条上头,拼命的想够着弟弟,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轰隆隆——从水下传来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水流声倾斜而下。
嘉哥儿此时只露着头在外头,若是再涨水......
萧景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我救他吗?”
邢雨菀跪下磕头:“求殿下高抬贵手!”
“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殿下请说!”
“搞垮沈家。”
第092章 另有他人
萧景谦亲自吧邢雨菀和邢雨嘉送回了邢府,临走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邢雨菀白着一张脸点头。
她没看让家里的郎中给嘉哥儿看诊,只让小核桃请了外头的郎中来,所幸只是受了风寒,将养一阵子便好,邢雨菀这才放下心来。
母亲不放心,守了嘉哥儿一夜,父亲怕母亲熬不住,也陪着一起熬,作为唯一的姐姐,邢雨菀也是义不容辞。
邢克俭又让丫鬟换了一杯热茶过来,特地嘱咐里头搁了两个红枣,“柔儿,喝杯红枣茶暖暖身子,还没出正月天气还冷着,夜里寒气最重,嘉哥儿还躺着你可别倒下了。”
樊氏接过红枣茶刚想入口,却嫌恶的把茶水放在一边:“这什么怪味儿,真难闻。”
难道是丫鬟泡茶不尽心?
刚刚的茶是半夏亲手泡了送过来的,她为人最是谨慎小心。
邢雨菀接过茶碗闻了闻,大红袍,红枣,蜂蜜,熟地,都是暖胃温补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
“我闻闻。”邢克俭算是茶叶方面的行家,闻过之后也说没什么异常。
樊氏蹙着眉摆手:“罢了,也别泡什么茶了,我就喝些白水就可以。”
半夏忙领命去了,不过一会就端了一碗白水进来,看起来还想刚刚烧热的,嘶嘶的冒着热气。
邢克俭怕再有什么长短,先在自己鼻子下头过了一圈才递给樊氏:“白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柔儿你尝尝。”
樊氏自是信得过自家相公的,可是那热气一冲进鼻子,她就有些忍不住胃里的呕吐之意,捂着嘴连呕了好几下,脸色白的厉害。
“难道是今日在徐府用的额东西不干净?”邢克俭皱眉:“菀儿,今日在徐府上的饭食你可曾用过?”
除了被萧景谦带走的那一会,戏台子山的茶水饭食她皆是用过,且因为早上吃的不多的缘故,在徐府上用的还比母亲多些。
如实的说了,邢克俭的眼眉更加担忧起来:“既然菀儿都没事,柔儿你可曾用过别的食水?”
樊氏靠在邢雨菀身上休息,摇摇头道:“未曾。”
白天在马车里的时候,母亲好像依稀也提过心内不好受,还是勉强吃了些东西压下去了。难道有人给母亲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邢雨菀又惊又怒,三根手指搭在樊氏的手腕上诊了一诊脉。
脉如滑珠,双生错落。
她沉了眸,嘴角微微勾起,安抚道:“父亲,母亲这是有喜了。”
“叭嚓”邢克俭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惊起一声脆响:“菀儿,可当真,有无可能诊错了?”
邢雨菀看着明显是欢喜的过了头的父亲,摇摇头:“不可能,喜脉很明显,约有两月有余,恰恰算来,正是......”
正是父亲初初回到邢府的那几日。
只是这话由一个女儿在父母面前说便显得多有不便了,上一世她也行过周公之礼怀过孩子,对这些事情自然是知晓的。而如今她重生回来,年岁上不过还是个未及笄的姐儿而已。
邢克俭显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满眼都是惊喜:“柔儿......”
樊氏也是一惊一喜,摇摇头道:“真是没想到,我还有这种福气。女儿都快及笄了,又怀上个小的,说出去真是臊得慌!”
“那有什么臊的?你是我的正房娘子,为我怀一个孩子怎的还臊的慌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邢克俭连忙招呼梅嬷嬷把樊氏送回主院,自己小心翼翼的陪护在一旁,生怕夜黑风高的樊氏脚下打滑伤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