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旭:你特么的……
此刻宣旭真是生吃了谢恒的心都有!
众朝臣傻眼了,这里面居然还有二殿下的事?
一直沉默的宣景抬头看向宣旭。
这一刻众臣们仿佛从宣景的眼中看到了相煎何太急的心酸。
这时候荣启也明白了,今天谢恒这一出老宣是知道的,昨天说的“惊喜”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好么,这俩人做戏居然不告诉他,害他真情实感了那么一会!
武德帝转头看向宣旭,不怒自威:“到底怎么回事?”
宣旭无法,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启禀父皇,确实是……是儿臣先发现三弟他屯养私兵,有谋反之嫌。”
武德帝:“既然你有这般发现,为何不告诉朕,却告诉谢卿?”
谢恒立即道:“陛下莫要误会,本来二殿下也没要告诉我,是我无意中发现二殿下的一位门客行为有异,向二殿下询问,二殿下才告知,还让我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打打草惊蛇。”
宣旭:我谢谢你了你可别再说了!
然而不说是不可能的!
谢恒:“微臣虽然理解二殿下想要将昭武将军铲除……不是,是想要抓住昭武将军罪证的决心,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忧,毕竟关系到江山社稷、朝廷安危,若是昭武将军真有谋反之心,那等他有所动作再得到证据,从而来个罪证确凿、一网打尽,万一为时已晚,陛下来不及防备,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故而微臣也只能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违背了之前答应二殿下不声张的话,上奏告知陛下,如此就算被二殿下记恨,微臣也认了!”
宣旭:就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儿。
明明谢恒说的也算是实情,但宣旭就是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只是还不待他细细思索,上面武德帝又发话了。
“宣旭,是你手下门客发现宣景谋反?”
宣旭嘴唇发干:“回禀父皇,是……是儿臣手下一个门客在牙行发现三弟买了一处山头,一时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那山头根本不让人上去,在山下把守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所以便觉得情况有异,特此将此事告知了儿臣。”
“陛下,”谢恒又道,“二殿下手下的门客真是忠贞之士,自己去牙行买山头,还能注意到昭武将军也买了山头,就因为这样便觉得情况有异从而前去查看情况,真真是敏锐。”
“不、不是……”宣旭急了,这要是父皇相信了谢恒的说辞,以为他府上一个门客都有钱买一座山头那还得了?父皇得以为他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就因为这样便觉得情况有异”,好像他时时刻刻都在怀疑宣景一样。真要给父皇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那他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谢恒摆摆手打断宣旭的解释:“二殿下不必谦虚,你府上的门客能有此警觉性都是二殿下调教的好,在家国大事面前,即便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应该随时提防。”
朝臣们心中惊骇,谢恒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可不就是宣旭有心争夺帝位,所以时刻防备着自己的兄弟,哪怕是跟他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昭武将军,丝毫不讲一点兄弟情义,故而连自己府上的门客都会时时惦记想着抓昭武将军的把柄。
当然还有二殿下的一个门客都能去买山头的事。
毕竟牙行的规矩大多数人都了解,房屋、土地、山头等,不同买卖分得很清楚,你若不是也去买山头,牙行也不会给你看山头的资料,你也就不可能无意中发现昭武将军有买山头的记录,这种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宣旭真觉得自己是有口难辩了。他总不能说自己一开始就是跟徐雪月计划着要算计宣景,所以才去牙行准备用宣景的名字租一块山地,这才看到宣景名下本就有那么一块山头。
“父皇……儿臣、儿臣……这只是个意外,我那门客只是去看一间宅子,然后牙行的伙计给拿错了,又意外看到了三弟的名字,所以、所以……”
宣旭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越说越像在欲盖弥彰。此刻他心中真是恨透了谢恒,如果不是谢恒突然在朝堂上弹劾宣景,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筹谋安排一番,想办法将徐雪月的身影从这件事中抹掉,让自己发现宣景谋反这件事更加自然也更加顺理成章。
但现在,谢恒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连为自己辩解的语言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
朝臣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都不相信宣旭的说法,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去看宅子,偏偏是昭武将军去过的那个牙行。然后牙行的伙计还给你拿错了单子,然后又那么巧是登记了昭武将军买山头的单子,你还又那么巧地看见了。这得是多少巧合才能凑到这种情况?当我们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