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淡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了他证道吗。任风约想。
可证道人,是无情道最重要的人。
好像也不错唉。
江淡月的眼神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像一摊死水,没有任何事能惊起波澜。她从容得,像是待会动起手来,顺便就能带走一个任风约。
关仕十分警惕,周围的魔殿侍卫紧绷着,只待一声令下,合所有人的力量,保护少主,镇压江淡月。
静默许久,江淡月终于开口:“谁说我要拿他证道了,我还要守他一辈子呢。”
她的声音平静,但掩盖不了眼神的轻佻和玩味。
任风约手都在发抖,他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声音。
这是……告白吗?
关仕满头问号,在这种场合发什么神经,说什么情话。
江淡月这种人,能“一辈子”的事情,最多是每年清明带条野狗去仇家的墓碑上撒尿。
谈起伤心事,江淡月撅了撅嘴唇,像是被人坑了五百万,说:“愿赌服输。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跟魔主玩五子棋。”
“而且,我的证道人,一直被你保护得很好。”江淡月蹲下对吗,小姨。”身,手指在池怀莺的心口轻轻划了一个圈,“就在这里。我猜得
池怀莺脸色铁青。
江淡月说:“你不知道,她当年以生命为代价将圣女体质传递于我,是以魂魄为媒介。我的体内,有她的魂魄印记。你在地下洞窟放置的神魂投影,骗不到我。”
“其实,因为我从未认过母亲,我们之间没有联系,她不该成为我的证道人。但是,你给我留了一个投影,让我重新认识了她。让我知道,母亲很爱我。”
“她很有魅力,我也有点爱上她了。”
池怀莺的身体颤抖着,恐惧的泪水滑入鬓角,“住嘴,孽种!是你害死了她!”
江淡月将池怀莺的泪水拭去,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你明明那么讨厌她,却把她的魂魄藏在心核中。你让摄魂宗制作一个完美的容器,是想准备复活她吧。你一直在我和梦画身上做实验,是想让我把圣女体质还回去。你发现,我长得和母亲一点都不像,所以决定惩罚我,对吗。”
“小姨,你真的好奇怪啊。我这个无情道,都有点佩服你了。”
池怀莺眼中爬满血丝,嘶声吼叫,看向江淡月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她的身体猛地折起,掐住自己的脖子,“我得不到她,你也别想利用她——”
“只要我死了,她就会彻底消失——”
江淡月手中的短刀猛然一刺,池怀莺的手臂瞬间穿透,割断手筋。
鲜红的血液顿时喷出,溅了池怀莺满脸。江淡月的眼中满是戏谑,嘴角的温和不复存在。
“ 池怀莺。”江淡月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会让她活吗。”
池怀莺终于放松了身体,任由泪水滑落下来。
“她太明亮了。”
池怀莺的身体彻底傀儡化,江淡月抱起她有些费力。侍卫帮忙用碎石堆起一个简易的台子,她将池怀莺放在台子上,铺设阵法。
江淡月正忙着放血绘阵,一道难以忽视的身影在她跟前晃悠。
“你做了什么交易。”任风约面色凝重。他一直疑心,江淡月为何没有离开,为什么又突然来到他身边,又说那些亲密的话。
江淡月说,她和父亲下棋输了。他怀疑是自己的父亲,威胁江淡月陪在自己身边。
他不希望这样。他需要一个答案。
江淡月想起自己刚才为了让池怀莺破防说的那些话,其中有关任风约的部分,实在是有些模棱两可。她坦诚交代,“魔主承诺帮我复仇,要求我必须扶持你统领鬼域。”
“我本打算做完这些,就游山玩水呢。”江淡月叹口气,“结果被强制收队了。”
“所以你……其实从未喜欢过我。”任风约声如蚊呐。
“阿约。”江淡月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就算我今天做了承诺,我明天也有可能反悔,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见你。”
“你说一辈子的!”任风约着急。
江淡月笑了笑,“也有可能你爹今天就后悔了,转头给我一刀。”
任风约:“不会的,父亲向来信守诺言。”
江淡月:“还有可能你下楼梯左脚拌右脚摔死了,鬼域妖岭又一次陷入十年战乱。”
任风约:“……”
江淡月:“你爹为了你设置防御陷阱,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勾出那些鬼域叛徒。两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要快快长大,比你爹还厉害,堵住所有人的嘴。到时候,即便我跑了,你抓我也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