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黑暗之中,四周静得池蔚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地往下坠落,就在这时,手腕处的魂幽镯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几道红光从镯子中迸射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圈,将池蔚包裹起来,将她保护在其中。
“噗!”一口鲜血从池蔚口中吐出,身体里犹如撕裂疼痛起来,她的手指微动,想要在无尽黑暗之中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却始终伸手不见五指。
池蔚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的魂魄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她的全身,她的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池蔚拼尽所有的力气伸出手,想要去握住他,但那人却只是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碰触,她的手指落空,眼睁睁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她眼前。
不好!
善渊看着床榻上的池蔚,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唇色乌紫,她的意识在逐渐模糊,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他神色微凝,快步走至池蔚身旁,伸手探上她的脉搏,发现池蔚体内的力量在疯狂地吞噬。
此时池蔚因吸收了几股灵力已经达到极限,根本难以承受太强的力量,善渊眉头蹙起,低头看着池蔚,伸手捏决,一道红色光团从他指尖迸发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朵彼岸花的模样,他将彼岸花托在手中,一滴鲜血落在彼岸花之上。
彼岸花绽放。
善渊的身影缓缓腾空,漂浮在空中,手指掐诀,指尖红光缭绕,他将彼岸花放至池蔚胸前,彼岸花散发着妖冶的红色光芒,与池蔚身上的红色咒文融合在一起。
随着彼岸花与池蔚身上的咒文相融,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彼岸花之上散发而出,红色光芒笼罩着池蔚,池蔚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攀升,最后在一点点减弱。
良久,红色的光芒才消失殆尽。
“神女之力太过强盛,看来此时还不是时候。”
善渊收回手掌,看向池蔚的脸庞,低声呢喃,随即,他坐在床榻旁,伸手抚上池蔚手腕上的魂幽镯,一股温热的红芒在他掌心蔓延开来,他的额间出现一层薄薄的细汗。
......
数月前,
神界玄渊殿。
“神君,不好了!不好了!”一名白胡须老者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他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半,他喘息着,气息凌乱,“神、神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此时善渊正埋首案桌,闻言,头也没抬,继续批阅手中书文,仙侍奉上香茗,然后恭敬退到一旁,不敢打扰到他。
白胡须老者见他不为所动,不由得更加焦急起来,“神君!您还是赶紧随我去神卜阁看看司南吧。”
善渊终于肯抬头,看了白胡须老者一眼,见他是神卜阁的司命仙君,手中放下笔,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司命仙君,有话不妨直言。”
“神君,您忘了千年前司南预示的一切了么?如今这司南再次预示神女的灾厄,她的生死恐与您有关啊,届时会危及神界乃至三界之外,而且......而且,神女曾堕魔不知......”司命仙君一脸焦急地看向善渊,神情之中带着些许担忧。
善渊听到此言,端着茶盏的手一怔,眼底闪烁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你可确信司南再次预示了?”
“千真万确。”司命仙君重重点了点头。
善渊的手指轻滑着茶盏边缘,原本冒着热气的茶盏在他的指尖渐渐冷却,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虚空,眸中深邃,令人分辨不出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司命仙君恭敬地在一旁站着,等待善渊做出决定。
良久,善渊才缓缓抬起眼帘,“既然如此,那你先带我去神卜阁。”
“是。”司命仙君应了一声。
善渊起身整理了下衣袖,才发现袖袍上竟破出个小洞,他垂眸看了看,皱起眉头来,他记忆中这件袖袍并未有过这种现象。
伺候在一旁的仙侍连忙上前,发现了袖袍破洞,立刻躬身跪下,“神君恕罪。”
“无碍。”
善渊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便抚了抚袖子,迈走出玄渊殿。
“多谢神君。”仙侍松了口气。
司命仙君领着善渊去往神卜阁的路上,碰见瑶华仙子,瑶华仙子看到司命仙君和善渊一同走出玄渊殿,心下疑惑,连忙迎了上去,“瑶华见过神君,司命仙君。”
“嗯。”善渊淡淡回应,身旁的司命仙君对着瑶华仙子躬身行礼,“见过瑶华仙子。”
瑶华仙子笑着点点头,一脸娇羞的模样看向善渊,柔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可有瑶华能够帮上忙的?”
今日瑶华仙子穿着一袭红色罗裙,上面绣着金丝牡丹,衬得瑶华仙子的皮肤愈发水润白皙,她嘴角含笑,眉眼弯弯,看上去很是讨喜,善渊看到瑶华仙子的瞬间,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才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