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哭的泣不成声,男人满眼心疼,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小兔子以为自己见到他,会怪他,打他,可真的见到他又舍不得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你……”还没说出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在男人身上闻到了别的香味,这个香味他熟悉,是檀唇的。
男人抱着他,像以前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兔宝。”
小兔子却恶心的想吐,他推开男人,“我知道了……”
男人上前,他退后了一步,“殿下有事儿吗?”
男人眸色深沉。“你以前都是叫我夫君的。”
“他们说你有了王妃,我不能再这么叫了。”
宫里人多了,嚼舌根的也就多了起来,小兔子在他们的嘴里就是个不受宠的,也没什么存在感的,是可有可无的野兔子。
“她不是我的王妃,你才是。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我们才是夫妻,她们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
小兔子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可男人也没骗过自己什么。
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你再等等好不好?等完了所有的事。我把她们都赶出去。我答应过你,只有你这么一位夫人,只要你这只小公兔。”
从小奶娘就说他好哄,被大哥,二哥骗了无数回,还是相信他们。
小兔子哭着扑进男人怀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打仗了,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为什么又娶了别人?她们说,你要跟她们生小狼仔,是不是啊?”
“不是,没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兔宝,你乖乖的,再等等我,好不好?”轩辕溟必须得疏远他,冷落他。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
“还要多久呀?那你能不能像今晚一样,偷偷的来看我?”
小兔子卑微的哀求着。
“快了……”轩辕溟给不了他具体的时间。
老妖婆和五哥虎视眈眈,他那诡计多端的父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
“那,那你今晚别走了好不好?”小兔子拉了拉男人的衣服,央求着。
“好。”轩辕溟抱着他去了榻上,他刚躺下,小兔子手脚并用的抱住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我不走。”男人拍着背,哄他睡。
小兔子哪怕是睡着了,都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男人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这些天,没有一天是不想他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这样的方式会伤害到小兔子。可总比跟着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要强。
殿内天光大亮了,小兔子才慢悠悠的醒过来,习惯性摸了摸身边的位子,早就空空的,冷冷的。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昨晚男人到底有没有来,还是说,那是他做的一个美梦。
男人又连着几天不见了,他百无聊赖的又去爬后院的墙。刚爬上去,一颗小石子打在他脑袋上。
他摸着脑袋四处转,是从隔壁院来,伸长脑袋去看,是男人的母亲。嫣然一笑的向他招手,“小兔子,下来呀!”
小兔子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鼻尖,“你是在叫我吗?”
“对啊!快下来!”小兔子想下去可墙太高了,肯定得摔疼,就隔了一堵墙,他想着打个洞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我很快就过来,你等着哈。”
小兔子趴在墙根就开始挖,没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大洞。他卷着身子爬进洞里,女人在洞口边早早的就等着他了,伸手进洞里,“我拉你!”
小兔子把手给她,女人使了个劲就把他拉了上来。看他脸脏了,给他擦擦脸,又拍去身上的土,小兔子突然就想到了阿余。
“母亲,你怎么会来这里?是夫君把你接出来的吗?”
女人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
小兔子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照顾你吗?”
“坏人,坏人都是坏人!”
女人猝不及防的抓狂了起来,小兔子一把抱住她,学着男人的样子轻拍她的背,哄道,
“不怕不怕,我不是坏人。要是有坏人来,我跟夫君一起把他们打跑了,你别怕。母亲别怕。”
女人安静了下来,小兔子看他头发乱糟糟的。拉着她坐下。蹲下去,轻声询问女人,“母亲,我给你梳梳头,好不好?”
女人拉了拉头发,“好呀!”
小兔子以前给奶娘梳过,除了动作有点慢,梳的发髻很普通,插上珠钗也勉强能看得过去。
小兔子在屋子里找了一面铜镜,举在女人面前。
“好看吧,母亲?”
女人像是不认识铜镜的人一样,拿着铜镜看了又看。不怎么清晰的记忆里好像也有人给她梳过头。可她却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模样了。
她落寞的放下铜镜,拉着小兔子去了屋里,从雕着花鸟鱼的红木柜子拿出了一盘点心,是小兔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