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还有何颜面来见吾!十万大军折损了七万。青丘那帮臭狐狸,你连条尾巴都没抓着,你简直该死!”
轩辕戟撑着床大骂轩辕烈。
“父王那几个年长的长老根本就不听我的,还叫嚣着手下的人跟我作对!我怎么可能会赢嘛?!一定是九弟……”
“闭嘴!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轩辕戟拿起案台上的香炉砸在了轩辕烈的脑袋上——
轩辕烈满目仇恨,低着头,头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他脸上。
轩辕戟抬起瘦如干柴的手,“今日起,你别在军中待着了。在自己宫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宫门一步。你要是敢,我就剁了你的脚!”
轩辕烈握紧拳头,满腔怨恨。“是!”
轩辕戟大挥衣袖,怒道,“滚!”
轩辕烈顶着一头血退了出去。
“哟,五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见了血呢?”轩辕溟背着手,明知故问道。
轩辕烈压低声说,“哼,九弟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正准备着给你去收尸呢,你命可真够大!”
轩辕溟猜到了,但是有点意外居然会是这个草包,看来他轻敌了。
“原来是五哥你呀,我就奇了怪,一只兔子居然能操纵紫灵蛇,上次剿灭灵蛇一族,你放跑了不少吧!”
他一直没有追究。是不想赶尽杀绝,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反过来咬了他一口。
“九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轩辕烈一副死皮赖脸,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听不懂没关系,等哪天你死了,你就知道了!”轩辕溟轻飘飘的语气,让轩辕烈浑身一震!
轩辕溟也懒得再管他,大步的走进了殿里。
“父王。”
垂垂老矣的轩辕戟招手让他上来,轩辕溟犹豫了片刻上去了,但还是隔了一段的距离,“再走近些。”
轩辕溟又跨了一步,轩辕戟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坐在榻边上。
轩辕溟有些看不懂他慈爱的目光,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的虚伪,却没有。
“吾儿居然都这么大了,上次我抱你,你还不到我膝盖呢,听说你遇袭了,可曾有受伤。”
他就像寻常百姓家的父亲一样,关心自己受伤的儿子。
轩辕溟有疑惑,还是礼貌的回他,“劳父王挂心,没有。”
轩辕戟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虚弱,“那就好,我前些日子去看过你母妃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憎恨我。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若不一意孤行,她,还有你也不会过得这般的折磨,痛苦。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把她从牢里接出来吧。再找一个医师给她好好瞧瞧。日日见着你这个儿子,总比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好。”
轩辕溟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轩辕戟继续说,
“大抵是作孽太多,我这副身子也快要不行了吧,你大哥到现在也没找着,你五哥又这般不成气候。剩下的那些兄弟一个能堪大任的都没有,父王就只有你了……”
他想要摸轩辕溟的脸,被他侧身躲开了。
他枯老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又拍拍他的肩膀,
“王后往你宫里送了两个人,是吾授意的,岐山送来的那只兔子,吾知道你喜欢。可没有子嗣,又能长久多日,以后这空悬的王位又让谁来继承?而且养着她们俩不用费多少心思,等诞下子嗣赶出去便是,人间说天伦之乐我还没享呢,咳咳……”
轩辕溟拍了拍他的背,“父王……”
“不碍事儿,以后军中的事儿,就交由你来管,若不是大事不用上报,你自己做决定即可。要拿出一个王者应该有的气度,赏罚分明,君臣有界——父王老了,该退了。”
轩辕溟从朱雀宫出来,浑浑噩噩的走在夹道上。
有些不敢置信。他那位诡计多端的父王,就这么放手了。他探查过他的身体。确实是病了,而且还不轻。
回去后,他抱着小兔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小兔子问他怎么了,他摇头不语。他离那个位置这么近,该不该?试一下。
他松开小兔子,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招了招手,潮雨上前,“主人有何吩咐?”
“去地牢里把那两位放出来,找一个干净整洁的地方让她们住着,别让她们靠近夫人。”
潮雨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问。
“是!”
殿门后的小兔子听的清清楚楚,那天以后他很少再见到男人了。除了小十七,潮风潮雨都很少见到,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发呆。
再次听到男人的消息,还是从那两位侧妃的口中得知的。
“殿下已经出征青丘都半月了,夫人难道不知吗?”说话的是姐姐,檀唇,温婉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