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神色焦灼起来,握着她的手认真的问:“三娘,您会不会有了身孕?”
此话一出,丁若溪浑身如遭电击,一动不动。
巧儿的声音还在继续:“您好好想想除了恶心吃不下东西外,身子还有别的异常吗?”
丁若溪苍白着脸,忽然想到她离开别院那晚,小腹没由来的疼痛的那一次,还有她在客栈躲避匪寇时,小腹也是忽然疼痛,令她动弹不得。
她虽没有做过母亲,可对这方面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
以前在丁家时,族中~出嫁后害喜的姐妹回丁家省亲时,和她母亲的闲谈中透漏过,被她无意间听了去,说是害喜的妇人,喜酸辣之物,还喜呕吐。
她眼下的症状,完全应验。
她低下头缓缓的摸上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眼眶渐渐发酸,语无伦次的道:“万一,万一不是呢?”
巧儿也想但愿不是,怕丁若溪胡思乱想,忙劝慰道:“等回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三娘,在这之前您千万要挺住,啊。”丁若溪将眸底的泪意逼进去,郑重的点头:“嗯。”
就算不为了她,她也要为她五哥和七妹往后的日子着想。
次日傍晚,马车进了城。
丁若溪再次回到了阔别几日的镇南王府,住的依旧是苏会的卧房,除了屋中服侍的丫鬟换了一遍,和院外守卫增加两倍外,其余的一切都没变。
丁若溪恍惚有种进入牢笼的感觉,她掩与袖中的右手缓缓摸上小腹,站在房门口悄悄对巧儿道:“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你去把府里的大夫请过来。”
说完,并扬声对秦用道:“我要见大郎君。”
第71章
苏会回京后并没回镇南王府, 而是径直去了城外的军营,他几日没在,等他处理的公文摞的如小山般那么高, 他连晚膳都没吃就开始批阅起来,等到把手头事务全部处理完已是月上中稍。
苏会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唤秦用进来:“那帮流寇查的怎么样了?”
敢抢劫他府上的人,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用忙将查到的事禀告:“是锦州逃过来的匪寇,说是他们栖身的山头被您带兵铲平了,他们没地方落脚和藏身,索性打起了抢劫往京城来的老百姓的主意, 想要另起山头重新开始, 几日前他们刚到益县, 发现了酷似京城达贵的马车,这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想要报复。”
丁若溪所乘的那辆马车, 虽看起来不起眼, 似是平民百姓所用, 但她不知道的是, 车辕用的材质特殊,只有京城达官贵人才会用,故而这才被懂行的盯上。
而他能这么快找到丁若溪,也是这个缘故。
苏会沉声道:“就地处决了他们,以儆效尤。”
秦用忙领命去了。
苏会则坐上马车回镇南王府, 然,他刚下马车,斜对面的街上忽然冲过来一道迅疾的黑影, 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暴喝道:“把昭昭给我交出来!”
竟是多日未见的陈世筠。
今夜他身上穿着一袭暗黑色劲装, 蒙着面,身边并未带下人,应当是想要潜入王府里去偷人,却没偷到,这才转而找上了他。因两人同时都在朝中为官,苏会不欲和他撕破脸皮,抬手拂开他的手,眉眼冷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丁若溪前脚到镇南王府,他放在镇南王府门口的眼线就告诉了他,陈世筠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才克制不住怒意一路找了上来要见丁若溪。守门的下人一听他是陈家人,二话不说就用棍子把他轰了出来,再无之前的有礼相待。
他这才换上夜行衣,想要趁夜翻入镇南王府找人,人刚到这,便见苏会,真真可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分外眼红。“你少在我这装蒜!”
陈世筠被他推的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几日前,我分明派人刚把昭昭送走,可后脚昭昭就被你找回,你——”
“哦。”
苏会沉声打断他的话,神色轻蔑:“我当是谁狗胆包天敢从我镇南王府里偷人,原来是你,按照本朝律令,不经其家人允许却私自带妇人潜逃,是要被浸猪笼的!”
陈世筠刚才也是气极了才口出无状,闻言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蓦地拔高音:“我是昭昭的表哥,不是你嘴里的外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会冷笑连连:“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昭昭的长兄。”
陈世筠是个斯文人,就没见过比苏会更不要脸的,霎时气的满脸通红:“她已经和苏慕凉合离了,和你们镇南王府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