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瞬染红了苏会的手,巨大的恐慌一下子攥~住他的心脏,苏会目眦欲裂冲旁边下人吼:“快去找大夫!快!”
下人忙不迭地的跑去了。
丁若溪想要安慰苏会,可因伤势重,浑身无力的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眼角余光瞥见陈世筠大惊失色的朝她的方向奔来,她姑母也因震惊而捂着心头跌坐在座位上。
耳边乱糟糟的,似有人不停地在说话。可她却听不清说的什么,唯有苏慕凉的能听到,只见他状若癫狂的指着苏会大笑:“我既然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
“哈哈哈哈,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如何?”
“是不是犹如切肤之痛?痛不可支?”
苏会听到这挑衅的话双目赤红,他缓缓放开丁若溪,把她交给后赶来的大夫。
丁若溪想要抬手制止他,令他不要去,可疼痛令她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拔~出腰间佩剑,一步步朝苏慕凉走去。
苏慕凉大惊失色,忙招呼下人:“快,快拦着他。”
边冲镇南王道:“阿耶,救我。”
镇南王早被眼前这一幕骇住,闻言猛地回神,立马拦着苏会:“他可是你的弟弟!你何故要置他于死地?把剑给我放下!”
苏会充耳不闻,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不正常来,只见他双目猩红道:“若我说他不是呢?”
此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中。
王妃李氏率先反应过来,她“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浑身发颤叱道:“你在胡说什么!“
丁芷不可置信的张大嘴。
陈世筠怕弄疼丁若溪,轻轻的将她头靠着自己胸膛,抬头焦急的问旁边大夫:“怎么还没止血?”
大夫急的满头大汗:“娘子伤在心脉,必须把飞镖拔~出来才能止血,老夫怕她忍不住疼晕厥过去,会有性命之危。”
陈世筠惊愕住,感觉到她的手往上抬似是想握着他的手,他忙低头看:“昭昭,你能不能挺住?”
丁若溪眼睫微颤,微不可察的摇头,并将头艰难的移向苏会所站的方向。
陈世筠瞬间明白她的意图,她怕她死都不能看到苏慕凉伏诛,以解心头之恨。
陈世筠心痛的握着她的手忙道:“昭昭,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再逍遥法外,为今之计,还是得把你的伤先治了。”
丁若溪却似充耳不闻,她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慕凉,因失血过多脸色越发惨白,若再这么下去,定然伤及性命。
陈世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放在她前胸急声对大夫道:“我用内力护着她心脉,你拔飞镖动作快点。”
大夫如释重负的点头。
这厢,显然镇南王已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苏会听到王妃李氏的质疑声,唇角勾出冷嘲的弧度:“我有没有胡说,待会王妃就知道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信,递给镇南王:“儿子想要说的话都在信里了,阿耶请过目。”
镇南王忙接过信,胡乱拆开一封看过去,然,刚看完一两封,脸色蓦地变得铁青,双手开始发抖。
苏慕凉暗叫不好,冲过去就要夺信:“信里写的什么?”
却被镇南王投过去的一个冰冷眼神钉在原地,只听镇南王沉声道:“把这个孽障给我绑起来,听候发落。”
三四个下人立马奔过来,不顾苏慕凉挣扎将人给绑了,丢在镇南王脚边。
苏慕凉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委屈的哇哇直叫:“阿耶,阿耶,我是您儿子,您不能这么对我,阿耶——”
话音未落,就被下人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惨叫。
王妃李氏刚才已触了镇南王的逆鳞,再不敢替苏慕凉求情,她红~润的脸色渐变苍白,双手无意识的抓着袖口,仿佛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在寻求最后的帮助。
镇南王越看越快,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竟似承受不住,身子骤然踉跄了下,那一叠信封如雪片般从他手中滑落。他似是怒极,倏然转头盯向王妃李氏:“你,你这个毒妇,骗的我好苦。”
王妃李氏隐约猜到信里写的什么,脸色倏然化为惨白,再顾不得形象忙上前,胡乱捡起其中一封信看。
上面竟然写的是她当年残害苏会生~母静静和如何偷龙转凤把“苏慕凉”抱回镇南王府抚养的事,而且,不光有人证,还有物证,每一条都指认她曾经犯下的大错。
苏会眸底的血红未消,似在尽力隐忍,只听他一字一顿道:“我本不欲将此事告诉阿耶,但这些年王妃李氏协同苏慕凉坏事做尽,天理难容,还望阿耶看在我死去的娘~亲份上,严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