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话并没刺痛苏会,反而令苏会唇角掀起一丝冷笑,“你既然这么想寻死,我倒是可以提前成全你。”
苏会手搭在腰间挂着的佩剑剑柄上,“唰”的一声抽~出长剑。
苏慕凉只觉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闪,下一瞬,那冷白的剑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剑刃只要往前一寸,便会当场要了他的命。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了火化为无边的恐惧,他身子抖若筛糠,犹不可置信瞪着充~血的眼睛:“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当真要杀我?”
“有何不可!”
苏会脸上冷意更甚,“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你若再欺负她,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可你却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再犯!”
手中剑刃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往前递出一寸,苏慕凉的脖子霎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刺目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溅落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你——”
苏慕凉万没想到他这次竟来真的,恐惧霎时达到顶点,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下一瞬双眼一翻,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一股难闻的气味从他双股之间流出,淌了一地。
一旁的季无那见过这种场面,心惊胆战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唤求饶:“大郎君,二郎君可是您的亲弟弟,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死,望大郎君手下留情。”
也是,若让他这么死了是便宜他了。
“铮”的一声,苏会收剑入鞘,“今日我且饶他一命,若他再敢出尔反尔,下次就不是割他一刀这么简单了。”
季无忙道:“奴才一定将此话转告给二郎君。”
苏会再懒的看苏慕凉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苏会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季无这才敢起身扶起苏慕凉,边冲刚才一两个尚不敢离去躲在树后的下人吼道:“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丁若溪前脚刚回到屋中,苏会后脚就过来了。
丁若溪刚才话虽那么说,可心底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会不会和王妃告密?”
苏会将腰间佩剑解下放在桌上,站在紫檀木衣架前褪去溅上血的外衫,淡声道:“不会。”
丁若溪虽不愿质疑苏会的话,可.....
她满眼担忧道:“可他没有不告诉王妃的理由,不行,我还是过去看一看比较好。”说罢就要走。
苏会展臂将她揽在怀里,醋味十足的低头咬了下她的下唇,用挑剔的语气解释道:“不用去,我这个弟弟生性胆小,今日又犯了我的大忌,害怕还来不及,怎可能跑去王妃那告状?”
苏会话峰一转:“换句话说,就算他去了,王妃知道此事也不一定帮他,所以,他一定不会去。”
“可——”丁若溪没听懂他说的第二句话的含义,庆幸之余,还是有点担心。
苏会不悦的又咬她一口。
丁若溪吃痛“嘶”了一声,蹙眉不悦的抬头看他,眼泪汪汪的,就差控诉他了。
苏会低笑了声,用指腹摩挲了下她唇角:“你收了我的簪子,我人都来了,你不打算回赠我一下吗?”
以往丁若溪收到生辰礼后,在别人生辰时也会回赠旁人礼物,遂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过来,她现在身无长物,实在不知能送什么,无措的咬了下下唇:“那,那长兄想要什么回赠?”
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你若要太贵的话,我可没钱赠你。”
苏会被她这苦恼的小模样取~悦到,低笑着将她拦腰抱起朝浴~室走:“今晚咱们试试别的,就当赠我了。”
丁若溪骤然想起前几日~他动情时在她耳边说的“下次试点新鲜的”的话,脸倏然红透,忙将头埋在他臂膀里。
偏生他还拉着强调,笑吟吟的问:“你不说话就当同意了。”
丁若溪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伸手在他肋骨下狠狠地掐了一把,才成功让他住了嘴。
*
这厢。
后半夜的时候,苏慕凉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他身上脏污的衣衫已被换过,四月份的天已然很热,可他屋中依旧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就为了替他驱寒。
他皱着眉头手撑着床榻正欲起身,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握着,耳边响起焦灼轻唤声:“姐夫是要起身吗?我扶姐夫。”
听到这道声音,苏慕凉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压着眸底的不耐烦瞥向站在床边的季无。
季无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忙解释道:“崔五娘担忧郎君安危,偷偷从后院跑过来看您,来了有一阵子了,奴才怎么劝她都不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