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听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抽了一下,有一种清醒的痛感。
她听懂了他的话。
他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相信,她会被那些外界因素打倒。
“陶醉。”
“如果需要舞台,我定全力以赴。”
给不了你最大的,也会给你力所能及的。
她真的太耀眼了。
专业、声色、外形、学识、气场,均是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她既有常人难及的忍耐毅力,又有千帆阅尽的举重若轻。
让她这样的人,止步于幕后,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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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从广播电台出来的时候,枕风眠正好把车开到门口,陶醉坐上去,心想终于可以跟他好好地聊一会儿天。
想起他这几天都在这儿,陶醉试探着问:“你最近是在休假吗?”
“嗯,有几天假期,之前没来过这边,正好想着在这边玩几天。”
“那你知道我去新加坡,还不叫住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枕风眠听了,故意逗她:“我可以找导游啊。”
陶醉:“那你能找到一个比我声音还好听的导游吗?”
他听了,抑不住笑:“那确实是找不到。”
“这么晚了,我请你吃宵夜吧。”陶醉提议道,“你想吃什么?”
“都行。”
“海鲜粥可以吗?明天再带你去吃更好吃的,晚上怕不好消化。”
“好。”
于是,陶醉带着他去了一家老字型大小的砂锅粥店。
卸下了心里的负担,陶醉整个人在他面前轻松不少。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一直是面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变过。
她以为自己处理得天衣无缝,但殊不知,看似完美的,往往最容易滋生破绽。
而枕风眠,轻而易举就识破了这个破绽。
刚才,在监听室,他就随口问了一句陶醉不做主持人的原因,结果那人嘴巴跟机关.枪一样,恨不得来个全文背诵,一看就是编排好的。
但他没有拆穿。
两个人就着清甜的热气,安安稳稳地吃完这一餐饭。
吃过饭,坐上车,枕风眠问:“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一个方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听话。”
“好吧。”
把她送到社区门口之后,枕风眠在路边停好车,想着把她送到家门口。
结果,这一送不要紧,一送差点回不去了。
应广大业主的要求,物业公司绕着社区修了一条跑道,今天刚刚刷上地胶,但陶醉根本不知道。
地胶粘着性很强,于是,走着走着,两个人忽然就发现鞋底拔不动了。
低头看了眼,是走也走不得,退也退不得。
陶醉没办法,只能给她爹发微信:【爸,您可能要帮我送两双拖鞋。】
陶亦鸿:【?】
这姑娘没事吧,她在飞机上让他送哪门子的拖鞋。
陶亦鸿:【你这难度有点太大了。】
陶醉:【?】
陶亦鸿:【我开飞机给你送?】
陶醉:【不是,我在社区,鞋底沾上地胶了。】
陶亦鸿:【?】
他不是忘了提醒陶醉社区修跑道的消息,他是算着等她回来,那地胶应该早就干了,于是就没告诉她。
结果......
但他没追问她突然回来的原因,而是想着先帮她解决问题:【知道了,安生等着吧。】
陶醉:【谢谢帅哥!】
陶亦鸿:【不过,为啥要送两双?】
陶醉:【助人为乐。】
陶亦鸿:【好姑娘。】
陶醉:【那个......记得带一双男士的。】
陶亦鸿:“???”
Bad boy!
Bad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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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陶亦鸿在心中腹诽着“bad boy”;这边,“bad boy”的手机响了。
枕风眠低头一看,是研究所负责人来电。
瞬间,他陷入了一个两难选择题,不接,说不过去,但接了,那势必会聊到一些细节问题,这一聊,铁定给露馅。
其实,枕风眠从来没想过隐瞒自己早已不再是军人的事实,因为他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
但他之所以暂时撒谎,就是因为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地、好好地跟她说,而不是突兀地告诉她,抑或是这样让她从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中去猜测。
正犯难时,身边这个人像是能猜出他心思一样,开口说话了:“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听会儿歌,但你来电话了,那我先自己听了。”
说完,把耳机一带,给他留出隐私空间。
因为刚刚那趟意犹未尽的回忆之旅,陶醉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
按下播放键,不一会儿,温柔细腻的声音便开始唱:“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