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要说的?!”松井中佐似乎是因为受了太大刺激的缘故, 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后, 一连串的脏话径直蹦了出来。
“最下等的贱人养的夏国人!也就只有这种垃圾才会没有眼色,不知道研究基地的重要性,操/他/妈/的!”
“松井中佐, ”平川大佐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嘴上积点德吧。”
虽然平川大佐也很是气愤, 毕竟一旦这件事情彻底暴露出来, 那将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可却也不能让松井中佐这般肆意的辱骂于人。
傅青隐留在他们这里, 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不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夏国的人,选择了投诚。
而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北平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他就相当于是插在那些年轻一代的知识分子身上的一把刀,时时刻刻的在警醒着他们,他们的先生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选择了叛变,选择了苟且偷生。
这是只要提及就会感到万分羞耻的事情。
夏国人最为重要的一个品质就是勇往直前的精神,和团结一心的力量,而傅青隐的叛变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这一切。
让这些学生心中作为精神支柱的信仰,失去它原有的作用。
松井中佐不敢反抗平川大佐的命令,只能自顾自的生闷气。
他一会儿愤怒的向前冲两步,一会儿又停下脚步等待平川大佐,脸上充满着焦躁和不安。
等到他们到达沈听肆的办公室的时候,松井中佐都快要气成一只河豚了。
是的,沈听肆在东瀛人这里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只不过他根本接触不到涉及机密的工作,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翻译一些书刊而已。
这种事情,一般上了大学的人都可以做,可见,即便他现在已经取得了平川大佐的信任,但是对方依旧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松井中佐用力的敲着房门,“傅青隐!赶紧给老子出来!”
“来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沈听肆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似乎是刚刚在午休的缘故,他的外套并没有穿着,只虚虚的披在了肩膀上,头发慵懒的耷拉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的眉眼。
头顶的白炽灯光不浓不淡的倾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是午后餍食的小猫,安静且美好。
他似乎是有些诧异,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门前,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气急败坏的松井中佐重重一拳砸在了沈听肆身侧的门框上,直接将门框砸了个凹痕出来,“今日的报纸,你没听到吗?”
“报纸自然是看到了的,”沈听肆点点头,表现的十分的乖巧,“松井君是在说《美貌少妇和东瀛大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吗?”
“现在的文人就喜欢写这一些怪诞的小说,来吸引人的注意力,我知道平川君的为人,自然是不会当真的,这种小说也就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才会去相信了。”
松井中佐:……
他娘的还真会说,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眼熟吗?”眼看着松井中佐这个莽汉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平川大佐选择了亲自上阵。
沈听肆自然是摇头否认,“没有啊,很眼熟吗?我之前未曾读过这样的故事。”
说完这话,似乎是担心对方还不太相信,沈听肆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之前的报纸我都看过的,但是对于这种怪诞的小说,我一向都是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今日份的报纸提到了东瀛大佐,我以为和平川君有关,这才仔细的看了看。”
“装模作样,说不定这小说就是你……”松井中佐还想要继续怀疑,却被平川大佐给打断了。
“行了,不必再说了,我相信傅君的为人。”
他那么无辜,那么正直,又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荒谬的小说呢?
更何况,平川大佐知道沈听肆从未接触过电报,那日里沈听肆对于电报机的好奇和对它的陌生程度,完全做不得假。
沈听肆唯一能够接触电报的机会就是那天他带着沈听肆去情报机构的那天。
而且对方也不可能有能力弄来一个电报机,更别说想要破译他们的密钥了。
做这件事情的,应当是反抗军当中的某个人。
或许……
平川大佐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能是他们用来做研究的某个夏国人,从罐子里面逃了出来,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引起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