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在周屹川的备注里,她仍旧叫姜意生。
姜邈叹着气,小模样有点委屈,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悠:“就一杯,最后一杯。”
所有的强硬在她的服软下似乎也逐渐被软化。
周屹川举起的手一点点放下,最后终于被她如愿抢了去。
他低垂眼睫,视线始终都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观察她到底有没有守诺。
可看她喝完一大口之后,他也没有阻止。
算了。
反正他在,喝醉也没关系。
姜邈不负众望酩酊大醉,彻底睡死过去。
周屹川提前离场,抱着她上了车。
-----------
他是在返回酒吧去给她拿遗落在那里的包包时,偶然听到的那些谈话。
“听说纯元回国了。”
“哪个纯元?”带着轻微疑惑口吻的声音。
“还能是哪个纯元。”语气调侃,“姜邈的那个纯元呗——贺政南。”
“那......姜邈和周屹川知道这事儿吗?”
“周屹川不清楚,姜邈应该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现在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儿陪周屹川喝酒?”
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句:“按照偶像剧流程,再过几天,多年未见的男女主就该在某个街角偶遇了。”
周屹川脸色阴沉,不动声色地捏破了手里那瓶买给姜邈醒酒用的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再次回到车内, 姜邈已经睡着了,此时正躺在座椅上,占据整个后排。
周屹川沉默半晌, 开了车门进去,动作小心地扶起她的头, 待自己坐下后, 又轻轻放下。
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
然后出声命令司机:“走吧。”
黑色迈巴赫平缓行驶在京鹤大道,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熟悉中又带着一些新鲜的陌生。
这条路是从前放学回家的必经之处,近年来京鹤大道拆迁,从前的街道改成商区。
而负责该项目的企业资本头目, 此时就坐在车内, 看着这座每月能带给他几个亿利润的建筑, 偶尔怀念一下它还没拆迁时的旧址。
建筑工人已经开始大刀阔斧地将周围的街区一并拆了重建。
用不了两年,这里就会成为北城最大的商圈。
这些早在他计划范围内。
周屹川平静收回视线。
腿上的人动了动, 似有些不适。
他低下头, 替她揉着太阳穴:“难受?”
姜邈喉间轻哼, 不舒服的呢喃:“难受。”
周屹川没有去指责她, 说一些类似“那还喝这么多”“让你少喝点你不听”
诸如此类的话。
在他看来,这种马后炮的谴责是无用的,仅仅只能起到让指责的那一方获得心理上优越的作用。
这太幼稚。
“下次少喝点。”他说,“记着教训。”
她也不知听没听到,点了点头, 兴许是动作幅度大了些,碰到什么。
他脸色微变,与此同时, 喉结也不受控的大力吞咽一番。
却并未将她推开。
再次侧脸看向窗外,随她自由发挥。路灯透过车窗薄膜折射进来, 整个人陷入朦胧的光影之中。
---------------
姜邈睡眠质量很差,有些神经衰弱,入睡难,易惊醒,还爱做梦。
经纪人说干这行的就没有心理完全健康的,失眠更是家常便饭。
平均十个人里就有八个失眠。
要么因为压力太大,要么因为没有背景,而不得不违背本心去面对一些不可避免的潜规则。
姜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自己不光有背景,并且背景还强的离谱。
早上起来,她的酒没完全醒,昨天确实喝的太多了点。
酒后不断片的人,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她昏昏沉沉的下楼。
目光在客厅扫视一圈,除了阿姨没看到别人。
想来她那个“强到离谱的背景”已经出门了。
阿姨端出早餐,言语满是客气和尊敬:“您今天有空吗。下午家里会有新的菲佣来家里,您如果有空的话,可以看看合不合适,要不要留。”
姜邈对这些不太在意,喝了口牛奶:“您自己看着办就行。”
她不太喜欢阿姨总是一口一个“您”的称呼她。
不管是论年龄还是论辈分,对方都是自己的长辈。
可她纠正过几次,对方还是这样,她便也就作罢了。
这两天都没行程,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自由时间。姜邈约了许樱去逛街。
柜台的SA前几天给她打了电话,到了一批新货,全部给她留着。
其他人需要配货满几百万才有购买资格,姜邈直接一个电话就能送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