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烦躁地挠心挠肺，根本没有办法自证，他压了压眉心，愤怒地说道：“我给教育局打电话。”
沈知韫的截图，明明确确表示他确实在最后5分钟的时候志愿还没有变动。
可从沈知韫提醒他填报志愿之后，他填完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这期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知韫听陈郁蛮横的语气，感觉下一他就要跟教育局里的人干架，“你先别冲动。”
“这我还不冲动？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行，它妈的都害得我媳妇儿没了，我管他三七二十一，非要讨一个说法！”
沈知韫并不想理会陈郁的话，但是她觉得这件事不可能会跟系统设置有关。
不然这么大的事怎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发现，若真系统设置有问题，这个时候早就骂上热搜，闹得不可开交了。
沈知韫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填报系统的账号和密码，除了我之外，你还给过谁？”
陈郁刚到百度上复制临城教育局的电话号码，话筒里传来沈知韫的声音，他想起了什么，猛然一震。
沈知韫焦急地等了半晌，对方仿佛挂断了一半，没有了声音，她看着屏幕依旧游走的时间，一些东西也在其中，慢慢地变了味道。
“我，我……”
陈郁说话磕磕绊绊，沈知韫眼皮微动，深吸了一口气，肯定地说道：“还给了黎漾是吗？”
陈郁狠狠地闭了闭眼，解释道：“之前我在校外不方面，她帮我改过密码。”
沈知韫静静地听着他说完，默了许久，“陈郁，你不迟钝，更不傻，所以你是在装糊涂吗？”
陈郁心底大骇，眸子幽深地往里深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陈郁痛苦，懊悔，憎恨，却又无法改变。
他眉头紧皱，双眸散发着锋芒，他紧攥拳心，眼睛里充满了嗜血与坚定：“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知韫摇头，她平复下心情，冷静地说道：“事已至此，就到此为止吧，我不需要你给我交代。”
沈知韫再也没有给陈郁说话的机会，她利索的挂断电话后，直接删除了陈郁所有社交媒体的联系方式。
之前她之所以留着他的电话，只是觉得心中的那一闷口气没有吐出来，现在彻底真相大白，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被挂断电话后的陈郁，他狠狠地握着拳头，眼底腥红，眼底积攒的情绪越来越厚，越来越重。
他拿起手机，点开通话记录。
“见一面吧，我在老咖啡店等你。”
黎漾明天开学，所以今天她还在临城，收拾行李的时候陈郁打来电话，她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猜测到难不成是于征出了什么问题。
她不敢耽误，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跑去陈郁说的老咖啡店，进去的时候，陈郁已经在偏僻的位置上等着了。
她踩着轻便的高跟鞋过来，温柔地说道“你不是今天开学，怎么没去报到？”
陈郁并未搭话，看起来情绪低沉阴郁。
黎漾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坐下后，着急地问道：“这么着急找我来，是不是于舅舅出什么事了？”
陈郁漠默了几秒，开口说道：“他没事。”
黎漾眨了眨眼，“那难不成你真是找我来喝咖啡的？想喝什么，我请客。”
黎漾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当她抬头看见陈郁脸色铁青，猩红狠厉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她，她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
陈郁冷着声音，透着刺骨的寒，“非要让我把话点破吗？”
黎漾一愣，“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郁紧紧地抓住桌子沿，手臂上的青筋都在发力，他没有好性子再跟她绕圈子，冷笑质问道，“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
黎漾心底抱有的一丝侥幸，彻底打破，她也没有再，眼眸定了定，没有分毫的愧疚与悔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为了一个女生，放弃自我，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陈郁笑出声，“大好前？什么大好前程？”
“你不是喜欢金融？你为什么不报？偏偏报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法学，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沈知韫？”
陈郁默了默，冷漠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报金融吗？”
黎漾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最开始跟她说的就是想报金融。
“我报金融，不是我喜欢，只是因为我想赚更多的钱，我想要让自己配得上她，想要给她富裕的生活。我报法学，是想跟她在一个学校，离的她更近一点。何况就算不学金融，我也一定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