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沈知韫目的性很强地进了一家店。
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
陈郁直接说道：“给她挑一件正常点的衣服。”
服务员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个正常法？”
陈郁蹙眉，“我自己来吧。”
陈郁终于大发慈悲松开沈知韫，空调里的凉风吹过来，腰肢简直重获新生。
沈知韫坐在空调通风口的沙发上凉快，抬头看着陈郁，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要给我买衣服？”
陈郁沉默不语地拽起沈知韫，到另一侧的沙发上，警告道：“老实呆着。”
沈知韫本来就没想动，拿起陈郁放在桌上的柠檬水边喝边刷手机。
班级群里哀嚎一片，还有一个小时就出成绩了，现在的每分每秒又漫长又难熬。
卫生委员：【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只能被迫回家继承家业了。】
下面紧接着同学们五花八门的回复调侃。
【我去！深藏不露啊，原来是家有千亿资产继承的豪门少爷！】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不拒绝你了，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吗？】
【我可是差一点就成了豪门阔太的女人啊！】
【我靠！你家有豪门继承，借我的三百块钱好几星期不还？】
【对了，兄弟，你回家继承什么？】
卫生委员瑟瑟缩缩地半晌才敢冒头：【村头杀猪。】
【……】
【滚犊子！】
【傻逼！】
【滚蛋！】
【吓死我了，幸好拒绝了。】
沈知韫看着大家集体攻击卫生委员乐得笑出声。
陈郁拿着挑好的衣服过来，递给沈知韫，“换上试试。”
沈知韫看着手里板板正正，毫无特色可言的红色连衣裙，面露苦涩，“这么久你就挑着这么件？”
陈郁看出沈知韫嫌弃的眼神，他问，“不好看吗？”
沈知韫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感觉不管是版型还是颜色都很奇怪，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颜色太艳丽了，她一向穿黑白灰颜色饱和度偏低的颜色，而且她不喜欢穿裙子。
她实在不想换，跟陈郁商量说道：“能不能换一件？”
陈郁弯弯唇角，皮笑肉不笑，“要我亲自给你换吗？”
沈知韫二话没说，一秒不犹豫，麻利地跑进试衣间。
陈郁坐在沙发上等着，眼尖地看着自己加冰的柠檬水不知不觉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倒是沈知韫常温的那杯，一动没动。
说什么温度太高，她马上来大姨妈了，不敢喝冰，但不忍心让他也跟着她喝常温，非给他点了杯加冰。
他就不该信她的鬼话。
时间过了挺久，试衣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刚要起身去看看，试衣间的门打开。
她微卷的长发散在肩膀上，一身红裙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沈知韫别别扭扭地，走路都有几分不自然，她好久都不穿裙子了。
她从小上墙爬屋，跟个假小子似的，穿上裙子根本不方便。
其实她也是喜欢漂亮小裙子的，但杨嬅逼她成为笑不露齿，优雅文艺的名媛淑女。
而裙子又是淑女的象征，她逆反心理激发，宁愿穿肥肥大大的校服，都不愿意换上裙子，变成杨嬅想要的样子。
她记得上一次穿裙子，还是四年前被杨嬅逼着她去象山到姨婆家时，她为了讨好杨嬅不要把她送走，穿了条裙子，现在已经忘记什么颜色了，反正那天她打扮得乖乖的，有生以来最淑女的一次。
可惜，杨嬅还是硬强将她送上了车。
沈知韫看着陈郁半晌没有说话，瞬间有些不自信了，扭头往试衣间跑。
“我去换掉。”
陈郁回过神，抓住沈知韫的胳膊。
他轻轻握着她的圆润的肩头，眸光温柔，“别换，好看，很好看。”
“真的？不奇怪吗？”
陈郁笑了笑，“你很适合红色。”
她一穿上红色，仿佛让他看见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身绯红色的连衣裙，扎着高高的丸子头，高贵地像是个高不可攀的公主。
陈郁转到沈知韫的身后，拿下手腕上发圈，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顺着她的柔顺的发丝，手法娴熟地把她的头发盘起。
陈郁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知韫，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还是如四年前一样，明媚娇艳，跟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美到，想要把裙子撕掉，看看里面的花骨朵到底是不是露珠莹莹，含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