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书颜俯下身,凑近他的耳朵,“那我可雇不起褚总,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有赌约在身,比起你,我更想要那多一倍的钱。”
就是一个小财迷,人哪有不爱财的啊。
褚致远哑然笑笑,“失算了。”
*
到了年底,褚书颜和褚致远远赴澳大利亚,参加孟见微墨尔本的婚礼。
两个人一起在公司消失,除了苏祁墨,其他人并不会把他们联想在一块。
毕竟一个老板,一个员工,平日里没有交集。
南半球的墨尔本,此刻正处于盛夏季,与北半球截然相反,经度接近,时差2个小时,不需要倒时差。
婚礼的前一天是迎亲晚宴,褚书颜穿的随性一点,平底鞋加蓝色碎花吊带连衣裙。
说是迎亲,其实很多人在谈生意,或者寒暄,就是一个小型的应酬酒会,褚书颜听的都要睡着了。
时不时还要充当下褚太太的身份,脸都要笑僵了,要回答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时候生孩子?
生你个大头鬼啊。
不论有没有钱,问的问题都一样。
今时今日,褚书颜才体会到一点褚太太的感觉。
筋疲力竭,更多的是心累,情绪完全提不起来,以为出国有好玩的,结果陪着褚致远应酬。
褚致远捕捉到褚书颜的低落情绪,俯下身小声问,“是不是觉得无聊了点?”
褚书颜微微点头。
“那走吧,我带你去海边。”褚致远拉上她的手,趁别人没注意,两个人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一路奔跑到海边,褚书颜站在海滩上,笑弯了腰,“原来我们褚总也会逃应酬啊。”
褚致远偏头看着她,勾了勾唇,“总裁也不想喝酒,想陪老婆。”
褚书颜不由“咦”了一声,问道:“褚致远,你怎么不和富家千金联姻啊?来祸害我一个平民老百姓。”
褚致远薄唇轻启,“因为我想结婚的对象,只有你。”
一字一词从他的嗓中道来,清冽的男声,重音落在了最后一个“你”字上,又带着温柔的音调。
褚书颜凝视他,从他的瞳孔里,仿佛看到了漫天的银河,撒碎在眸里的点点星光。
处于C位的,是她,渺小如她,在他那里好似是不可替代。
远处的烟花燃起,响彻云霄,破除了差点沦陷的跳动的心。
褚书颜收回视线,抬眸眺望烟花,开玩笑地说:“行吧,感谢褚总看得上我,让我实现阶级跨越,体验一把嫁入豪门的感觉。”
与烟花的声响一同灌进耳中的还有谢寻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大老远就在说:“喂,你俩太不够意思了,溜走都不和我俩说,里面一群老头一刻都停不下,不是谈生意就是介绍对象。”
除开演戏的时候,褚书颜不太习惯和褚致远亲密,默默松开了一直十指紧扣的手。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谢寻的眼睛,“你们闺蜜两个甩起人来都毫不手软。”
褚书颜怼回去,“但是我们会拿人手软哦,实在不行,你和褚致远学学,说不定云安会回心转意。”
谢寻直言,“不学,他花了钱,还没追到手,多亏了。”
“看破不说破,还能当朋友。”褚致远掀起眼皮,重重拍了谢寻的胳膊。
墨尔本与北城同属温带季风气候,但夏季昼夜温差却比北城大,夜晚仅有15℃,只一件吊带裙是断断不够的。
一股风吹来,褚致远立刻脱下外套披在褚书颜身上。
这般担心,谢寻继续揶揄他,“褚致远,你真的没救了,被褚书颜吃的死死的。”
褚致远白他一下,“谢寻,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和齐泽意学学。”
褚书颜这才恍然发现,还有一个人呢?每一次齐泽意都是毫无存在感,基本不说话,“他是闷葫芦,我又不是。”
褚致远玩味地开口,“你可以是。”
来的时候,一路飞机颠簸,褚书颜没休息好,眼皮在打架,即将阖上,细微的变化一丝不落的落在褚致远眼里,柔声开口,“困了吗?那我们就回去吧。”
听到这个话,谢寻鸡皮疙瘩要起来了,褚书颜这是什么牌子的迷魂汤,让褚致远转变这么大。
他们是夫妻,自然是住一间房,房里就一张床,一个长沙发。
褚致远洗漱完,躺在沙发上,褚书颜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打趣他,“我们褚总,原来这么纯情啊,晚上都要睡沙发了。”
褚致远平躺着,双手压在后脑勺下,“睡床需要经过老婆同意的,沙发也不错。”
“那我也来试试。”褚书颜放下手机,踏上拖鞋“哒哒哒”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