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是假的,结婚证是真的,真的谈了很多年了,不是早恋,致远他今天就是出差去了,赶不回来。”褚书颜一个人强撑着将这场独角戏唱完。
为了妈妈、为了工作,总归不是因为喜欢。
结婚合约都不是,连报酬都没有!
以后还要圆几次慌,褚书颜累了。
蔡秀琴摸摸她的脑袋,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仿佛昨天还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转眼就是大姑娘了,“颜颜,如果不开心的话,离婚也没什么,妈妈就希望你开心。”
有了这句话,褚书颜更有底气了,啪叽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嗯嗯,我知道的,我们出去吃饭吧。”
妈妈周一去和江叔叔领证,了却了心头大事,自己的那点事,也不算什么了。
饭桌上,江叔叔一直给妈妈夹菜,饭也是他做的,比她爸爸好多了。
日久见人心。
褚书颜第一次见江海福是在大三的时候,有一天周末,她临时决定回家,在小区门口撞破了这件事。
江叔叔和妈妈买了很多绿植回家,更特别的是,妈妈怀里抱了一束红玫瑰。
浪漫不是独属于年轻人的。
看着背影,褚书颜都能感受到妈妈的开心。
蔡秀琴和她爸爸褚文华结婚25年来,别说一束玫瑰花,就是一支也没有买过。
而她妈妈特别喜欢花,家里的茉莉、月季,被打理的特别好,然而,褚文华却觉得是浪费钱。
喜不喜欢全在眼神和行动里,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比如现在,江福海把肉夹到妈妈碗里。
然而,江福海是一个民警,细心正常,但是浪漫很少见,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对她妈妈好就行了。
饭后褚书颜去刷碗,宋泊简跟了进去,她忍不住问:“泊简哥,你为什么要把实话告诉我妈啊?你明知道她容易想多。”
宋泊简放下手里的碗,抬起头直视褚书颜,眼里满是关心,语重心长地说:“颜颜,你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蔡姨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和她好好说,她会理解的,如果你过的不开心,蔡姨能开心吗?”
褚书颜顿悟,虚假的婚姻,不如不要。
带着面具生活,可以坚持一天、两天,那三天、四天呢,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恐怕会更累吧。
谁不想有人关心呢?
她父母就是最典型的凑合的例子啊。
一辈子的生活中,不论是父母还是子女,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大部分时间,陪伴你的反而是另一半。
思虑一会儿,褚书颜下定决心,“泊简哥,下午去你家,不,去你公司吧,我和你说下离婚的事情,没离成之前,你不要再和我妈说了,我不想让她担心。”
宋泊简明白,她是在避嫌,明明去他家更方便,却选择去公司,“好。”
瓦蓝瓦蓝的天空,偶有几缕浮云,路边红黄的枫叶,梧桐落叶,阳光撒播大地,金黄点缀人间。
听了褚书颜的诉求以后,宋泊简疑惑问:“你不要他的财产?”
望着窗外的风景,阳光照在隔壁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暖黄的霞光,绽放静谧的美好,褚书颜眸光微亮,轻轻摇头,“不要,本来就和我没关系,不想和他这样的资本家扯皮,扯不过的,我的诉求就一个,尽快离婚。”
“好的,颜颜。”犹犹豫豫,宋泊简盘桓在脑子里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颜颜,你当时演戏怎么没想过找我啊?”
“啊”,褚书颜敛眸思绪,才笑着回答,“泊简哥,找你没法离婚啊,你妈和我妈还怎么相处啊。”
颜颜,你为什么一定会假设我们会离婚的呢?
是他太懦弱了吗?
害怕说出口,朋友都做不成了,结果造成现在的局面。
好在,他的机会好像来了。
— —
也许是隔了八个小时时差的缘故,也许是褚致远太忙,离开一周多来,都没有打电话回来,只偶尔发条信息,告诉褚书颜他现在在哪个国家。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床下默契的疏离。
如往常一样,褚书颜坐上地铁的时候,却接到了褚致远的电话,算了算他那边的时间,大约是刚过了凌晨。
“外婆他们过段时间才会过来。”或许是刚应酬完,或许是太忙一直在奔波,褚致远嗓音带着疲惫的暗沉颗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