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书颜立刻摆手,“没有,没有。”刚刚对上他具有压迫感的双眸,瞬间怂了。
无需排队,如今领结婚证的人寥寥无几,窗口处更是门可罗雀。
和隔壁的离婚窗口,形成鲜明对比。
两个人大厅填好单子,根据工作人员指示,去拍照。
临时决定领证,没时间或者是没想到去专业照相馆拍照。
“二位,笑一笑,大喜的日子。”摄影师不明白,郎才女貌的两个人来领结婚证,拍照时脸上却毫无喜悦之情。
知道的清楚他们是来领结婚证的,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来领离婚证的呢。
摄影师提醒,“新郎挨新娘近一点,笑一下,苦大仇深的做什么。”
褚致远向左挪动了几分,挨得太近,褚书颜下意识向左移了一下,褚致远继续向左,旁边的人仍然向左。
即将出摄影框了,褚致远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一带,低下头说:“别动了。”
温热的手掌透过衣服,灼在褚书颜的胳膊上,气息洒在她的耳廓,第一次和男生挨这么近。
褚书颜瞬间腰背绷直,脸上表情都垂下了。
摄影师只流汗,无奈至极,“新娘子,笑一下,诶,就这样。”
经过艰难险阻,照片终于完成。
两个人跟着指示牌,走到登记处,工作人员拿起资料,“褚致远、褚书颜,是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吗?”
两个人扭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不是,纯属巧合。”
工作人员感慨,“太少见的姓氏了,这张单子,与对方无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的声明签一下。”
“好的。”
签好所有的材料,工作人员敲好章,两本结婚证就这样交到褚书颜和褚致远手中。
附赠了一个职业微笑,“恭喜二位,新婚快乐。”
褚书颜翻开结婚证,两个人穿着不同款的白衬衫,微微笑着,俨然一对恩爱且般配的小情侣。
单看结婚证,估计没人会相信他们毫无感情。
跟着工作人员,褚致远和褚书颜走到宣誓区,进行领证的最后一个步骤。
站在台子前,褚书颜与褚致远共同宣读誓词,“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褚书颜些许分心,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褚致远,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金丝边眼镜下一副淡漠、矜贵的神态。
但举止投足之间,又十分认真,一字一句地宣读结婚誓词。
第一次见褚致远戴眼镜,原来他还近视吗?
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就在这一刻,褚书颜真切觉得他和褚致远结婚了,不是在玩过家家、不是写小说、更不是拍电视剧。
褚书颜和褚致远从民政局出来,站在走廊下,欲往门外走。
云压的很低,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尘土飞扬,但很快被压下去。
进来之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黑云压城。
不是六月了,天气说变就变,褚书颜觉得如果是她写小说,那就是用天气来衬托人物的心理。
褚书颜朝外看了两眼,雨短时间内不会停,嘴角弯了几下,终于练好了微笑,侧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褚总,下午还用去上班吗?”
始终保持安全距离,褚致远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的表情,冷笑了一声,“嗯?结了婚称呼还变了。”
褚书颜如果知道Q.Q号码是他的,当初死都不会找他网恋的。
为了写甜甜的恋爱戏份,随便找了一个人网恋,结果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不明白,褚致远图什么?他一个好好的富二代、公司的CEO,仪表堂堂的,为什么要学小孩子一样网恋啊?
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在食间小铺公司,第二次就是民政局大门口了。
见了一次面,就从网恋对象升级成一条绳上的夫妻了,火箭发射都没他们的进展快。
潮湿的天气,骤降的温度,褚书颜下半身穿了一条牛仔短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旁边的人,毫无反应,一不体贴,二不温柔,图什么呢?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褚致远不仅是她的老板,更是她如假包换、名副其实的老公。
一个字,忍!
褚书颜在心里翻了他无数个白眼,默读了好几声,拽着他的衣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致远。”
褚致远抬眸看她,语气如同廊外的秋雨,带了丝凉意,“一会雨停了,直接去搬家。”
“我也正想说这个呢。”褚书颜见他轻轻拍了拍了拍衣袖,将白色的衬衫理平整。
趁他不注意,没忍住睇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矫情,不就摸一下吗?恋爱的时候也没这样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