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说实话,眼圈红是被褚致远压在沙发上亲红的。
借款合同拟好之后,褚书颜起身准备走了,在办公室还是避嫌比较好,况且呆的时间有点长了。
结果褚致远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下午就走了,亲一下,不做别的。”
虽然不会有人进来,毕竟是在公司,小心一点比较好。
褚书颜抿了一下唇瓣,启唇笑出声,“在办公室啊,还想有什么别的,难道褚总你想玩办公室play啊?”
褚致远眉峰上扬,“我想,你同意吗?”
挣脱他的束缚,褚书颜愤愤地说:“你做梦吧,我走了。”
根本动不了,被褚致远拉进怀里,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褚致远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舌尖直奔口腔,犹如拍岸的惊浪,卷起千层浪。
褚书颜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承受他炙热的吻。
面前的男人,手指从毛衣下摆探进去,碰到花边内衣边缘的时候,指尖的温度,灼到了细嫩的皮肤,褚书颜推了推他。
“好了,再不走,就麻烦了。”
从刚刚就察觉到某处不对劲,没有直白地表达出来,感受到他的生理反应。
明白因为喜欢才会有反应,喜欢才会想黏在一起。
褚致远整理下西服裤,神态自若,“某人从来不负责。”
“今天我可没撩你。”从进来后,保持员工和老板的距离,一点也没越界。
之后,褚致远进去洗澡,她就趁机溜走了。
思绪拉回现在,褚书颜抱歉地对张可安说:“我中午出去一趟,没法和你一起吃饭了。”
张可安回:“没事,你忙你的。”
午饭时分,两个人和特务接头似的,在负二层见。
提前和褚文华打过招呼了,驾车前往君悦府楼下的棋牌室。
离婚之后,褚文华和朋友开了一个棋牌室,没有上班的条条框框,时间自由,不受约束,收入可观,只是,缺少妈妈的监督,挣再多,会花光,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刚入春,空气中轻溶北风的萧瑟。
褚文华早早在门口等候,见到褚书颜脸上立刻挂着笑,“颜颜,你来了?这位是?”
上次蔡秀琴婚礼时见过褚致远,当天来得匆忙,没来得及问。
“我老板。”褚书颜不想和他叙旧、寒暄,进去找了一间屋子坐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问我老板借了400万,签借条,房子收回来之后,挂二手房网站上,尽快卖掉,还上老板的400万,剩下的钱,你们买个小一点、远一点的房子绰绰有余。”
心疼400万,一切已成定局,无力改变。想过他遭报应,但当报应来临的时候,五味杂陈。
怎么会有老板愿意借400万给员工的,一起从宾利上下来,褚文华心里自然明了,但既然褚书颜不愿意说,他也不问。
房子拿回来,卖掉换个小的,总比露宿街头强。
“好,我去拿笔。”褚文华去抽屉里找笔。
签字、摁手印,双方各执一份。以防万一,钱直接转给抵押公司。
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褚书颜停下脚步,“褚致远,你出去等我,我有话想和我爸说。”
褚致远摸摸她的头发,“好,我去车里等你。”
午时,打牌的人较少,棋牌室隔音效果绝佳,长久的沉默之后,褚书颜倚在门框边,缓缓开口,“爸,你以后好自为之,不是每次都有人兜底,别再去烦我妈,你知道她心软,肯定不会不管你,没有下次了。”
褚文华掩面懊恼,“爸爸也是没办法了。”
这一次实在是走投无路,去找蔡秀琴,拿准了她好说话。
褚书颜看着面前的褚文华,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伤感,曾经习惯了三个人的日子,陡然家里只剩下妈妈和她两个人,空落落的。
后来,发现习惯是可以一点一点剥离的。
剜心的疼,等新肉长出来就好了。
褚书颜开门而出,她能做的就这么多,言尽于此了。
多待一秒,看到褚文华两鬓斑白的头发,心脏会揪心,怕自己狠不下心。
明明犯错的是他,到头来,受折磨的是自己。
五分钟后,褚书颜从棋牌室出来,如往常一样,坐进副驾驶,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
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像个鹌鹑一样,缩起来,一句话不说。
车子停在原地,褚致远轻抚她的后脑勺,“怎么了?聊的不开心?”
盯着窗外蹒跚学步的小朋友,褚书颜忽然恍如隔世,如时光胶囊般将她带回到过去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