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雪转为阴天。
褚书颜上下眼皮打架,“褚致远,你春节这么闲吗?都不去走亲戚啥的吗?”
褚致远拎着两人的行李,“他们都出去旅游了,不在北城。”
“这样最好了。”有谁会喜欢走亲戚啊,这样不用去进行社交,多好啊。
为了证明自己不重色轻友,褚书颜和苏云安坐在一起,褚致远自己坐。
苏云安没有给褚致远好脸色,谁让他做过那么多对褚书颜不好的事,还整天绷着脸,真不知道颜颜怎么受得了的。
褚书颜一直打哈欠,传染给苏云安了,“这么困啊,睡吧睡吧,我也困。”
褚致远向左手边看,两个女生已经躺下睡着了,乘务员路过时,要了两个毛毯。
苏云安自然由乘务员帮忙盖上,褚书颜的则是他亲手盖上。
越往南开,驶离北城后,窗外已经由阴天转为晴天,褚致远起身拉下窗帘,遮住斜射进来的阳光。
距离江月东站只剩下20分钟,褚致远过去拍拍褚书颜,“颜颜,醒醒了,马上要到了。”
褚书颜烦躁地翻个身体,拉起毛毯盖在脸上,“宝宝,再眯五分钟。”
一声宝宝喊在了褚致远的心坎上,怎么舍得硬拉她起来。
五分钟又五分钟,剩余十分钟的时候,列车报站声吵醒了两个女生,褚书颜拍拍旁边的苏云安,“云安,起来了。”
“马上。”
根据沈以蓝给的地址,三个人打车到了丽水花都,位于江月市老城区内,新式的商品房小区,18层高的住宅,中规中矩的小康家庭。
沈以蓝的爸爸妈妈给他们开了门,屋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气氛。
反而处处透露着压抑。
上大学时,褚书颜和苏云安之前见过沈以蓝的爸爸妈妈,过年的时候打视频也会问好。
“阿姨好、叔叔好,以蓝呢?”
沈以蓝妈妈指了指南向的一个卧室,“在房间里,你们和她聊聊。”
“好的阿姨。”苏云安回。
褚致远自觉在客厅等候,不打扰她们三姐妹的谈心。
推开次卧房门,看见沈以蓝独自坐在床边,走近一看,发现在流眼泪。
褚书颜和苏云安一人分坐一边,褚书颜问:“我宝贝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呀?”
苏云安拿抽纸给她擦干眼泪,苏云安哽咽着说:“开始谈好的彩礼钱,他们要改,随他们了,三金他们也要改,现在说改口费再降点,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了,给多给少都一样。”
“江知越呢?他一句话不说吗?”苏云安暴脾气率先坐不住了。
沈以蓝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两头为难,你们也知道他,没有主见,这头也不想得罪,那头也不想得罪。”
苏云安当即拉着褚书颜向外走,“欺负我们没人是吧,走颜颜,会会江知越。”
以前屡屡听说结婚之前因为彩礼、嫁妆闹崩了,结果被她们遇上了。
只是,到了江家,江知越父母的态度和语气,让褚书颜和苏云安长了见识。
借着以蓝怀孕,提出各种奇葩理由,降低这个降低那个,不想给那么多钱。
难以想象,以蓝这些天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支开了江家父母,苏云安直接靠在餐桌上,大骂江知越,“江知越,你平时没有主见就算了,这个时候还这样,以蓝真的是瞎了眼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以蓝妥协,这一次如果你不解决好,我们死都会劝以蓝和你分手的。”
褚书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对坐在沙发上的江知越说:“江知越这是你犯的错,罪是以蓝在受,你有良心吗?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不解决这些问题,婚礼就别办了,孩子月份还小,以蓝不想留,最好办,想留,我和云安养她们娘俩也绰绰有余,从此以后,孩子和你没有一分钱关系,以蓝和你也没有关系。”
一直看着她们两个说话的褚致远,终于开口,“我老婆说的对,我们家又不缺钱。”
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做你的后盾。
临走时,褚致远重重拍了拍江知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该承担责任了,保护好心爱的人,别让自己后悔。”
别让自己后悔,何尝不是对自己说。
或许是施的压力有用,第二天天不亮,江知越就来了沈家,当面转账,并且保证会好好对待沈以蓝。
保证婚后不会和父母一起住,逢年过节看一下就可以,婚房定在了丽水花都,以后好好照顾他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