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洛港的收获很多,项目总体的进展也有了很大的提升,陈令璟很细心的将每一个部门发给他的工作总结都过目了一遍,再详细对了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等看完这些,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的头发完全晾干,对面大楼的LED灯也早已关闭,整个卧室内只剩他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
兴许是醉酒入睡,初芒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意识朦胧地翻了个身,捕捉到这片在暗中晕染的光线,抬手想摸什么,却没摸到,只好将手放下,像是在梦呓:“还没睡?”
陈令璟将手机掐灭,柔声问:“醒了?”
初芒没应他。
陈令璟便没再玩手机了,身子往床面上挪了挪,好整以暇地侧身托着脑袋,看初芒的睡颜。
窗帘是半拢着的,月光柔和地撒进屋内,映出初芒浓密的睫毛。
像一只蝴蝶,轻颤了一下。
陈令璟喜欢这么柔和又美好地看她,唇角不禁勾了勾,刚想故意轻碰一下她的小翘鼻,谁料下一秒初芒突然翻了个侧身,伸手直接环住了陈令璟。
两具成年人滚烫的身体平躺在一张床上,又是极为敏感的姿势,这让唯一保持清醒的陈令璟方寸大乱。
他想抽身离开,却又不敢彻底弄醒初芒,只能一点点的如蜗牛般缓慢移动着四肢。
初芒的头蹭着他的左肩膀,脸埋进他的胸膛,呼吸有一下没一下透过他的衣服面料刺进肌肤里,偏偏脚还不听话,正勾着他的大腿,像是抓住了陈令璟的命脉。
陈令璟难捱的内心挣扎了会儿,不断上升的体温让他有些心悸,顿时口干舌燥,指尖在床面上乱点着,试图找个着力点能支起半个身子。
活生生把自己心理活动熬成了谍战片,他吃力地抓住一块床板,带动身体轻轻将初芒的脚挪正,眼下有一大片好空间方便他移动,只差最后一步,将初芒的头扶正,他就能完美“逃脱”了。
陈令璟屏住呼吸,触碰初芒脑袋的手都不经意颤抖,只见初芒慢慢又回到她原来的枕头,陈令璟刚想满意地将手松开,初芒倏尔轻蹙了下眉,呢喃着“冷”,便又凑近陈令璟怀里寻找暖源。
这次比刚才那次抱得还紧。
陈令璟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重重地吸了口气。
得。
等会儿又要去洗一遍澡。
从洛港回来已有一周了,日子都渐渐回到正轨。设计的几个广告最终版本打包发给陈令璟,获得了很高的评价,还特别单拎出来表扬了Judy的“龙图腾”创意设计,搞得她这几天都在初芒耳边念叨:“倔鹅这是怎么了嘛,转性了?”
尤其是当陈令璟周五下午代表全讯息,给恒星的创意部和策划部一人买了一杯咖啡时,Judy在茶水间围着初芒急得团团转,“哪有甲方对乙方这么好的公司了啦,倔鹅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初芒喝了口咖啡,刚想说话,Judy突然拉着她跑到人少的地方小声询问:“他不会是,看上你了?”
初芒呛了口咖啡。
……?”她搞不懂Judy的脑回路怎么周转得这么快,连忙否认,但底气有点不足,“怎么可能。”
脑海里闪过的是陈令璟在摩天轮顶峰之际,问她的那句,可以追你吗。
因撒谎而有些心虚的初芒轻颤了下眼睫,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嗯,”Judy上下打量了下初芒,还是很可爱的台湾腔,“因为Morita长的很好看呀,而且,在洛港,只有你跟他待的最久噢,现在回来后,他手底下那头死鹅,也不天天发额了,都叫我Judy女士了,吼~肯定是对你有想法啊!”
Judy越说越高兴,像是发掘什么大八卦一样。
初芒想起在陈令璟房间待着的那天晚上,自己的情绪比理智走的快,将话一股脑全说了,这其中就有Judy吐槽他们发语气词只会发“额”,逼稿逼太紧这件事儿。
她不禁汗颜,陈令璟这办事效率,是真的快。
Judy像是一下子想起什么,拍了下手,“还有,那天晚上,就是回来的前天晚上,我在地下车库碰见他了,他一见到我,就问我你是不是在酒店里,我一点头他就跟飞一样从安全通道跑上去了,安全通道爬楼梯诶!是不是想你想得脑子都坏掉啦!”
初芒暗掐了下手心,回忆起陈令璟喘着气将自己圈固在暗中,压着声音让她别出声的场景,她好像现在都依旧能感受到陈令璟压迫过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