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我也没让你住我这儿,约你吃宵夜而已。”
陈长风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闷闷的。
他回酒店拿了行李,不嫌麻烦地又搬去了程诺住的酒店,重新开了一间房,和程诺同楼层。
程诺回来的时候特别晚了,但她知道陈长风肯定在等着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在哪个酒店,还要不要出去吃饭。
其实这么冷的天,程诺从外面回到房间就已经不想出去了。
还好陈长风比她更怕冷,“不去了,你不是就想吃那个什么老太的烧烤吗,我点了一些,刚送到,我拿你房间吃吧。”
“可以可以。”程诺挂断电话,刚卸了一半的妆,门铃就响了。
她透过猫眼看到是陈长风,拉开门锁吃惊地问:“你怎么这么快?”
陈长风抱着个大大的保温箱,给她放到餐桌上往外收拾,“谢谢夸奖,但是男人并不想被夸‘快’。”
程诺改口:“你怎么这么迅猛?”
陈长风很满意这个形容词,幼稚地接下好评,把盒子和锡箔纸撕开,将烤串们摆成一盘,“因为我是迅猛龙。”
程诺想起热场时听他说的话,虽然这么看着是挺矫健的,别有什么隐疾,“迅猛龙怎么着腿断了?”
陈长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在剧场时自己的胡扯,居然还点点头,“那我干的事要是被你的特种兵老爸知道,不得打断腿啊。”
又提起那事了,程诺想替自己爸爸辨别一句他并没有很热衷于到处打断人腿,又觉得这种时候开玩笑都不太自然。
好在烤肉的香料味弥散开来,程诺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快步去冲洗了一把脸,趁着这烧烤还有点温度,着急要吃下肚子。
陈长风吃过晚饭了,他不饿,只是偶尔吃两口陪她吃个气氛而已。
看到程诺脸上都被钢签的碳灰给蹭上印子了,陈长风抽了两张纸,一边替她把每串钢签的头部擦拭干净,一边吐槽她,“不是节食吗,大半夜又吃上烧烤了,节的是薛定谔的食是吧?”
程诺吃得高兴,不理他。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靠着沙发抚着肚子问他:“你怎么跑过来了?”
还不是为了看看你。
陈长风没这么说,也没问程诺昨天在哭什么,他就用的跟他妈说的理由,“来滑雪。”
可他没说和朋友了,因为程诺几乎认识他所有的朋友。
程诺对这个理由没觉得意外,因为任性妄为的陈长风经常有这种突发奇想,说走就走的时刻。
程诺轻轻揉着自己的胃辅助消化,右脚的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想了想,跟他说,“你自己去吗?我明天没事,可以和你一起。”
这下轮到陈长风诧异了,“你?你不是还在演出期吗,滑什么雪。”
她最注意保护自己的腿了,这种演出的阶段怎么会滑雪。
程诺点头:“我不滑,我去看看雪。”
陈长风想了又想,觉得她应该比自己更谨慎,“那行,那你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
他送了一趟外卖就走了,也没告诉程诺自己就住隔壁的隔壁。
来的时候没做攻略,因为程诺的临时加入,陈长风也临时查起雪场的情况,定了辆车,跟司机电话约时间的时候顺便问了问哪个雪场风景好、安全性高还有游乐园。
司机是本地人,很热情地充当起导游角色,以为他是带小孩出行,建议了场地还介绍了两个附近的饭店。
第二天上午从酒店出发,程诺拉开车门看见后排的安全座椅时是疑惑的。
陈长风也疑惑,观察那个儿童椅能不能取下来,不然他不是要坐副驾驶了?
司机大哥也疑惑,他一大早特意从公司申请的座椅安装,怎么光看见爸妈了,“孩子还没下来吗?”
陈长风:“……就我俩。”
司机连忙道歉,拆卸了座椅空出位置来给他俩坐。
程诺坐在车上听热情的司机讲起来闹的乌龙,带着和善的笑看向窗外风景。
车子驶离市区,视野里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程诺闭上眼补觉,几分钟就颠簸入眠,这段时间太累了。
陈长风在拿手机回消息,他现在也是项目里至关重要的人物了,很多工作要他拍板。
“哒”的一下,衣料摩擦,程诺的脑袋歪向他这边。
陈长风挪动屁股往下坐了坐,顶起一侧肩膀给她当枕头靠着。
等车子停到停车场,程诺幽幽转醒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一路都靠在陈长风肩上,忙着把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跟在下车搬装备的陈长风后边,进雪场。
他们出发得晚,到这里都快中午了,陈长风先去过了一把瘾,在山头滑了几个来回,觉得尽兴了,才跟坐在餐厅里等着他吃午饭的程诺商量下午去游乐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