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都已经颓废好几天了。
身为白慎言的近卫,可他却被自家小姐嫌弃了吗?
你就说马玉能不沮丧。
“不是马将军,我的意思是……”
姜青君沉了沉眼;“平清县的那支队伍是来自王州,是王州知府拉起来的,可他们是王州的兵马吗?”
马玉想了想,又是个酒嗝,不过已然清醒了不少,在姜青君的目光下不太自然的转过头,但还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姜青君;“这倒不是,我刚才听七少爷说了,那些都是附近山里的山匪马匪强盗之类的。”
附近的,山匪……
姜青君愣了愣,某种在心里已经有所猜测的答案此时越发清晰明了。
“所以,也包括了转淮山是吗?”
“的确如此。”
果然,白慎言之所以去平清县,她之所以要杀那个降兵,其实都是……
为了她吗!
一瞬间,姜青君的眼底复杂了下来,复杂到即便站在对面的马玉都没看清那里面到底包含了几种神情。
感激,斥责,担忧,甚至还有疑惑——
是的,她疑惑,她不知道,或者说其实是一直在想却也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一点。
白慎言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姜家和白家不算世交,两家只是比较熟悉而已,姜丞相相信白家的为人,所以她带着姜夔来了。
她也相信白家不会拒绝收留他们。
但实际上收留是好听的一种说法,其实姜青君自己也清楚,不好听的,这叫寄人篱下。
所以姜青君这段日子以来其实一直挺小心翼翼的,白家忠厚情义,待她和姜夔极好,而白慎言……
又是为了什么呢?!
姜青君始终没明白这一点,她知道白慎言对她很好,可却不知道这种好到底带了什么目的?!
毕竟她们幼时见过是见过,可现在她们都已经长大了,更何况即便是从前,其实她们也并不熟。
如果说白慎言是一个男子的话,那姜青君都不会这么纠结,可问题是白慎言分明是个女子。
虽然在白家的熏陶下她和一般的女子有些…嗯,活泼了一点吧,但她是女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姜青君根本没往那边想。
所以她就陷入迷茫了。
可虽然想不出来是想不出来,但要说白慎言没什么目的,那姜青君是不相信的。
所以就只能等白慎言回来,等她…回来……
于是这一等,等啊等的,等白慎言被白光压着回到彭城的时候,那已经是第五日的正午了。
虽然她也很想直接去姜青君的院子,不过白慎言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
最后她跟着白光去见了白老爷子,当然,也不光是白老爷子,她娘,她婶子,还有她的七个葫芦哥哥也都在。
在加上她老爹和二叔,得,这怎么跟十堂会审似的。
白慎言心底嘀咕着,周围全是恶狠狠的眼神,看的她都缩了缩脖子,忽然有点怂了。
当然,就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
白老爷子坐在堂前,一拍茶杯,手劲大了点,那杯子顿时哗啦啦的就碎了,然后里面滚烫的茶水烫了他一手。
当然,老爷子习武多年皮粗肉厚,反正事是没有的,不过只是被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哆嗦着甩手,脸上胡子跟着一甩,爆粗口……
“艹!”
那画面……
白慎言一个没忍住;“噗嗤……”
气的老爷子火冒三丈,本来过了好几日,期间又有七个葫芦兄弟给他撒气,其实老爷子已经消气消的差不多了。
但是吧……
“白光,给老子拿棍子过来,老子要打死这兔崽子啊啊啊——”
然后,然后白慎言就又被打了。
等她顶着两个明晃晃的青黑眼圈和明显高起来的脸,迈着六亲不认的僵硬步伐去见姜青君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院子里,姜青君和姜夔也在说话,不过见白慎言过来了,她起身拍了拍弟弟即便坐着也很高,她只能碰到的肩膀叫人回屋后。
走向了白慎言,之前是离得远,不过现在一近了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反正就很一言难尽。
“你怎么……”
不过话音未落,姜青君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立马话锋一转;“怎么就这样出来了,进屋,我给你上点药。”
白慎言张了张嘴,牵动着脸上涨起来的部位疼的她嘶嘶哈哈的,连出口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含糊其辞的音调。
“没事,我等会回去让红晔上药就行。”
但姜青君没管她的拒绝,只是拉住她的手向屋里走,白慎言也乖乖的跟着。
“以后别这么做了,白叔他们都很担心你。”
姜青君嗓音很低,黄昏的渲染之下,她迈步踏进房里,目光微闪下是说不出的感激,复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