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心生怯意的程卞空也很快被夏无羁扔到了洛九渊面前。
……
另一边，就在琴声撞到混沌图的时候，正在给白黍离仔细讲解佛经内容的荀长秋顿了顿，感知到另外一个房间的上官泓为这琴音冲了出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今夜就是动手之日么。
也是洛九渊今日将他们安置在此的原因之一么？
意识到这一点，荀长秋看向白黍离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随和，继续讲解佛经的语气也像是教导自家晚辈了。
白黍离……白黍离对这骤然改变的温和，有些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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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洛九渊的吩咐
这是荀长秋第一次正眼去看白黍离这个人, 这个洛九渊的弟子，而不是一个让他稍有些惊讶的未完成物件。
佛经这样的东西荀长秋自然也有些涉猎，以他的眼界, 自然能够看透这本浅浅的经书中真正蕴藏的东西。
随即荀长秋便犯了难。
佛修与寻常灵修并无不同, 也是借助功法吐纳天地灵气锤炼自身，只是“道”不相同。
修士修“心”, 就像剑修一道、符修一道、丹修一道, 这三者的“道”并不一样，佛修亦是自成一道。
不过殊途同归, 总体归纳起来无外乎四个字“道法自然”。
可魔修的道却与灵修的截然不同, 它是无限放大修士内心, 以己推道, 就相当于洛九渊上辈子世界对于哲学中的古代朴素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差别, 不能说是殊途同归，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一个人, 又怎么可以修两种道？
而且还是两种互相对立的道呢？
荀长秋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洛九渊的“道”，又是什么呢。
……
白黍离有些惶恐。
就在刚才，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琴音, 虽然那声音只是轻微的响了一声, 却让他觉得说不出来的好听, 连日来胸中的烦闷感也随之减轻了。
等他回过神, 就见到上官师父已经离开房间, 白黍离顿时深感不安, 生怕是因为刚才的走神惹恼了上官泓。然而白黍离又发觉眼前的荀长秋看待他的态度有些变了, 变得温和了, 就是看向他的目光, 让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白黍离并不知道，这让他觉得头皮发麻的目光并非是他的错觉，荀长秋真的在考虑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
到了大乘期这个层次，都是一群偏执之徒，否则又如何能够忍受长达千年的苦楚与孤独？
洛九渊的执念来源于飞升，来源于对长生的执着，可能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在乎为何想要追逐长生了，而荀长秋的偏执，或许正体现在此处了。
以荀长秋之能，自然能够将佛与魔这两者同时灌输到白黍离身上，但只能算是拼凑缝合出来的，洛九渊既然将白黍离收为弟子而不是一般的侍童，那必要想要打造出最完美无瑕的成品，就像萧慕寒与夏无羁那二人一样。
……
洛九渊瞧着被缚龙索绑束着的程卞空两人，内心已经麻木了。
自绑了夏无羁开始，这已经是四个大乘期修士了，这要传扬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洛九渊最近喜好抓大修、即将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之事了。
不得不提洛九渊对于他的名声还是非常了解的，荀长秋与林长郁失踪一事，即便太虚宫与林家有心遮掩，消息也已经泄露了出来，更不提荀长秋两人的神魂是在参加夏无羁的结契大典后下落不明的，太虚宫弟子与林家小辈也早就骚动起来了。
洛九渊蹲下身，殷梏竹还想搀扶，却见到洛九渊伸出右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安抚了殷梏竹，洛九渊非常接地气的看着被捆成一个麻花般在地上扭动着的伏元明和一脸平静的程卞空。
“程阁主，伏宗主，多日不见，倒是好大的手笔。”洛九渊瞥了眼这满坑的星沙，以他的气运，莫说如此多的星沙，哪怕仅仅几滴，也未曾拥有过。
“不比洛道友消息灵通。”程卞空冷笑，只将洛九渊的感慨当做是讽刺。成王败寇，技不如人，程卞空自然拿得起放得下，甚至还在思考脱身的手段。
闻言，洛九渊也不恼，说到底他与这程卞空也不算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就算有旧，也是与丹阁其他老家伙。
但是另外一位……
“伏宗主，好久不见了。”洛九渊眼中带着些许笑意，打了个招呼，明知故问的开口“这缚龙索的滋味如何？”
此刻伏元明神魂被压制，灵宠全被剥夺，连嘴巴也被封上了，只能对洛九渊怒目而视，眼底深处还有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