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找个理由,让桑落对他产生好奇心。
这条红绳,就是最好的办法。
可在桑落面前,他也不能只说假话。
有的时候,半真半假,才更能引起好奇心。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
“这条红绳,是你的吗?”白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桑落脸色极冷,就像冰雕一般。
白沉不在意的继续道:“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在梦中。”
桑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什么?”
“你可能不信,我总是梦到我成为一国太子的心腹,灭了敌对的云国。”
“自从前几个月开始,我频繁看到一张模糊的脸,等我上了这档综艺后,才发现,那是你。”
白沉苦笑一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直到我做了更多的梦,我猜测,那些可能是真的。”
“我被梦境困扰,难以安稳。”
白沉神色痛苦,“有时候醒过来,我都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所以我才仿出这条红绳,想试探你是不是也做过这种梦。”
白沉抚摸着白玉珠子,“我不相信这么巧合,是你让我做这些梦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桑落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沉喉咙滚动,此时也只能继续了。
“不管怎样,这条红绳便送给你吧。”
白沉轻轻取下,然后递给桑落。
青年没有接,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怎么了?”白沉有些担忧,“是不舒服吗?”
桑落终是开口,可却直接将白沉摔在泥泞中,“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此刻的桑落强大,自信,尤其是那双如墨玉的眼眸,能洞察一切。
这样的姿态,白沉何其熟悉。
桑落是天生的皇帝,足够冷情,足够心狠手辣,也足够理智。
当身为刺客的白沉,见到这样毫无破绽的云国皇帝时。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桑落崩溃的模样。
更想要将桑落压在身下。
所以,当被放走后。
白沉近乎虔诚的看了桑落一眼。
势必要得到。
那时他如蝼蚁,桑落高高在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他。
从此白沉疯了,为了桑落。
不惜一切混到霍寻身边,然后亲手毁灭桑落的云国,那一刻,他的灵魂都在颤栗。
情绪被感染,又被桑落拆穿。
白沉有些分不清前世和现世。
渐渐的,伪装卸去。
白沉犹如沾满鲜血的利剑,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一刻露出的情绪,阴郁暴戾到极致,不似正常人。
他缓缓开口,“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信?为什么?”
桑落对白沉的变化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平静的近乎如九天上的神邸,“皆是谎言。”
“是吗?”白沉笑容越来越大,瞳孔几乎完全变成了黑色。
“这条红绳,便送给你吧。”
白沉眼神露骨,“戴上让我看看。”
见桑落不接,白沉也不恼,“不敢?怕我对你做什么?”
“放心,就是要做什么,也不是现在。”
白沉眼中带着势在必得,“听话些,便能少吃些苦头。”
“你应该不想再体会牢狱中的极致痛苦吧?”
“是你。”桑落十分肯定,眼中寒冰似要化为实质,他再次重复,“是你。”
“怎么可能?”白沉看起来格外愉悦,“如果没有霍寻的命令,谁敢动你呢?”
桑落不语,那周身围绕的冷漠越发凝实。
这时白沉向前,想要强行给桑落戴上红绳,“你瞧,你总是忘了我,可我却永远记得你,多么不公平啊。”
那一刻,桑落眼中杀意四起。
他身上充斥着凛冽寒意,冷锐的目光嗜血刺骨。
桑落刚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漫天海水便将两人浇了个透彻。
等能睁开眼时,才看清了罪魁祸首。
只见安羽书拎着个空桶,踩在冲浪板上,神色惊愕。
“额,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慢悠悠的霍寻,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
天杀的!竟然敢利用我!
这一切这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安羽书和霍寻不动声色的逐渐靠近白沉和桑落。
两人看起来氛围不是很好。
安羽书看了都想鼓掌了。
他们并没有贸然靠近,大概距离几米。
安羽书怎么也没想到,这可是霍寻精心算计好的距离。
这时他们都看到白沉强硬的拉过桑落的手。
霍寻更是眼中冒火。
安羽书没有防备,手中被塞了个装满水的小桶。
“站稳了。”
安羽书来不及反应,随着声音做了指令。
下一刻,冲浪板突然行动起来,在靠近白沉和桑落时猛然停住,紧接着因为惯性,安羽书手中水桶里的水,便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