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不少学子合力将文墨宣扯开,奈何文墨宣力气太大,双腿又紧紧地夹着陈才的腰,地上的陈才已经挂了彩,颧骨和眉骨处青了好几块,白色的院服已经在地上滚成了泥服,嘴上依旧骂骂咧咧,激地文墨宣又想动手。
“别打了,唐夫子来了!”
赵寂言只得用叛逆学生最害怕的“老师来了”劝人停手。
听赵寂言这一嗓子,身边起哄声逐渐弱了下去。
文墨宣顿了顿,身边的学子赶紧抱着他的手臂将他从陈才身上扯下来,赵寂言硬生生地将二人分开了好大一段距离,文墨宣脸上也挂了彩,嘴角有些出血,脖子上还有三条血痕,像是指甲抓的,身旁的学子将他扶着,陈才还坐在地上,口鼻中都有血,却没人上前搀扶。
这小白脸人缘得差成什么样子?
不过就他那副高高在上的作风,自己看着也不爽,无人上前帮忙也是活该!
他想了想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还是上前搀扶起陈才,哪想到陈才毫不领情,一把拍掉了他搀扶的手,后又嫌恶地撇了他一眼。
“你发什么疯!”
凡是再一再二没有在三,看着眼前这个叛逆小子,他怒火中烧:
“摆个臭脸给谁看呢?怪不得没朋友!”
随即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学子,骂道:
“都想被逐出书院吗!”
“你们这些人一天天不念书,打架斗殴跟个些混混有什么区别!”
他指着刚才起哄吆喝的学子:
“那么爱起哄看热闹搬个凳子回家看你爹娘打架去。”
这一套无差别攻击是有效的,在场的人从没见过说话轻声细语,彬彬有礼的赵寂言居然还有这样一面,文墨宣的火气都消了一大半,愣愣地望着他。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才见赵寂言这副样子也微微愣了愣,随后拂袖擦去嘴角血迹,又摆起那一张臭脸。
“下次就该拿粪水洗你这臭嘴!”
刚刚被安抚好的文墨宣一听火气又上来了,挣脱身旁学子作势就要再去揍陈才。
“狗自然听不懂人语。”
“书院就不该收你这样的废物,你若是愿意给爷爷跪下磕个响头,爷爷到愿意教你说几句中听的话”
陈才嗤笑一声,挑着眉望向文墨宣,连珠炮似的说道。
“你放什么狗屁,老子今天必须拔掉你的狗牙!”
“你以为我怕你?”
“.....”
直到唐晓元真的来了,两人的争执才真正消停下来。
唐晓元问起谁动的手,两人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扭着头只字不提,气的唐晓元吹胡子瞪眼,将二人带到院士处,罚抄了一整天的《尔雅》不算,一会儿还要清理武场。
清理武场对这两个公子哥来说都不是难事,不过是小厮动手罢了。
但抄书对文墨宣而言,简直是酷刑!
赵寂言想起白日里自己没管文墨宣而去搀扶了陈才一事,心想文墨宣肯定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胳膊肘朝外拐,于是晌午一下课就在饭堂打了饭去探望文墨宣,谁料到文墨宣不仅没有生气,还跟他讲起了事件的原委。
文墨宣虽然学业不成,但是骑术是相当可以,骑术课小测就没落出前三。
今日他照常信心满满策马扬鞭,却在比赛途中被陈才讽刺奚落。
二人结怨已久,骂骂咧咧也非稀罕事,但文墨宣惦记着陈才见死不救赵寂言的旧仇,就想找个机会教训他。
他一鞭子抽在陈才的马屁股上,陈才的马儿受了惊,险些从马上摔下去,顿时勃然大怒,下马就要揍文墨宣,文墨宣见人才吃瘪,心情大好,也不想跟他闹下去,打算就此作罢。
他还想着测试的事情,毕竟他就骑射课能拿甲等,若是骑射课都取不了好成绩,在爹面前就更无底气了。
但陈才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一路上和文墨宣纠纠缠缠,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等二人到达终点时,文墨宣得知别说前三,连前十都没进,而陈才偏偏又在旁边讽刺他,脸瞬间就黑了,下了马揪着陈才的领子就是一拳。
4|第4章
要说这事虽是陈才先挑的头,但也确实是文墨宣先动的手,赵寂言一听居然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想这文墨宣也确实够朋友,这个哥们是必交不可了。
“行啊,寂言,往常我揍人你就跟庙里的和尚似的之乎者也念个不停,拦着我不让我动手,今日到另为兄刮目相看了!” ,随后又瞟了一眼陈才,阴阳怪气道:
“不过我早说过,你不该给他好脸色看,人家陈大公子可不领你的情。”
“你快莫说了,赶紧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