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顽皮还叫孩子吗?”
相比之下,裴济却觉得,小孩子顽皮一点没啥不好,只有真正被宠爱的孩子才有顽皮的权利。
林知和宴无双相视一笑,倒是没有反驳他,他们嘴上嫌弃,心里可比谁都疼小胖仔,随后他们又说了一些裴济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儿,包括萧家的事儿传开后,有些村民厚着脸皮找上门的事儿,从头到尾,裴济都没有表示意见,只有那些人不是太过火,没有闹到他的面前来,他也懒得跟他们斤斤计较。
“子悠。”
大概半个时辰后,外面突然响起李云泰的唿唤声,下一秒,他就跟李婶一起进来了,昨天他们就知道他回来了,原本打算立即过来看看的,岂料村民们却一个个的上门,话里话外满是试探,眼底的贪婪与渴望藏都藏不住,气得他们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直到今天才缓过劲儿来。
“李叔,李婶,快进来坐。”
看到他们,裴济一如既往的热情,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就疏远他们。
“哎!”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夫妇俩相继笑了出来,见他竟大着肚子,李婶连忙道:“你这是有了?多大了?啥时候生产?你说说你,有身孕了咋不早点回来?”
听说他们之前一直在边境三县抵御匈人,李婶越想越觉得后怕,脸上眼底也爬满了赤裸裸的担心,一直以来,她都是拿裴济当自家晚辈看的。
“六个多月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就能生产。”
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他,裴济也不觉得烦,笑着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
“那可得好好的养着,别再到处乱跑了。”
点点头,李婶又叮嘱了一句,裴济含笑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李叔,李婶,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就是来看看,没啥事儿。”
抢在自家男人之前,李婶满脸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的串门子一样,事实上,他们是想来问问他作坊和地里的事儿,可见他大着肚子,她就不好意思再问了,人家都要生了,哪还有精力管作坊的事儿?
“李婶,你这可就见外了,有啥事儿直接说就行,我们又不是外人?”
以裴济的眼力,岂会看不出她的顾忌?
裴济不觉有些好笑,他就是怀个孩子而已,咋一个个的全把他当易碎的玻璃娃娃了?
“其实也没啥事儿,我就是想问你作坊还开不开,年后很多人都在询问。”
见状,李婶只好说出自己的目的,作为村长媳妇儿,又是作坊的管事,的确有很多人找她询问作坊的事儿,特别是隔壁几个村儿的工人,相比大湾村村民还能靠猪肉加工作坊赚钱,他们可都指着作坊里的工钱改善生活呢。
“这个嘛。”
裴济没有马上回答,稍作沉吟后才说道:“李婶,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现在朝廷派来镇压我们的三十万大军已经驻扎在潞州了,两军随时有可能交战,我精通医术,等生产完肯定还是要上战场的,恐怕没时间再开办作坊了。”
原本他们是打算再苟一年,明年再起事的,他们的作坊自然也就能再办一年,谁知道皇帝会突然发难,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行事,他也没精力再管什么作坊不作坊的了,至于地里种的甜菜,到时候可以全部做成咸菜,甜菜做的咸菜脆生生的,比大白菜做的泡菜可好吃多了,而且,还能用来炒肉,咸香咸香的,特别送饭。
“狗皇帝咋就那么黑心黑肝···干嘛?他做得出来,还不允许咱们说了?”
李婶一张口就是狗皇帝,李云泰连忙想要拉住她,可她却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早在知道萧家的事情后,她就愤恨不平了,子悠他们是多好的人,短短两年,不但让村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也让拢州所有的百姓都不再饿肚子,还不声不响的安置了那么多的难民,把常年袭扰他们匈人打得落花流水,狗皇帝居然还要害他们,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
他就是想提醒她别乱说话而已,至于吗?
李云泰有苦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巴巴的抱紧自己,咋整啊,老婆子好像越来越霸道了!
“噗嗤!”
见状,裴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迎着他们疑惑的目光朗声道:“李婶,别为狗皇帝那种人气恼了,如今天下大乱,他已经当不了几天皇帝了。”
这话可不是煳弄他们,拜狗皇帝自己的骚操作所赐,各地心存大志的人纷纷高举反旗,由于他不久前又抽调了各地的驻军融入随州军,很多城池都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挡反叛,已经逐渐沦陷了,偏偏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把随州军调走,否则他们肯定会迅速占领附近的州府,狗皇帝自己将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此时不知道多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