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有八成的把握。”
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裴济也不跟他卖关子:“只要弓箭手能按照我的安排,将毒送到它该到的地方,我就能保证不会伤到我们自己人,并且完整的吃下匈人这一拨所有的攻城之人。”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毒有多恐怖,如果是两军混战,他或许真的没有办法,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匈人单独在攻城,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一次性全都给他们放倒了。
“好。”
想想狂妄嚣张,肆意屠杀百姓的匈人,再想想一直没办法休息,还在拼命守城的士兵,沈元枢咬牙答应了,只要不会伤到自己人,八成的把握,足够他们赌一把了。
“少君,沈大人,不用去找了,我们就是最好的弓箭手。”
见两人已经达成一致,亲卫副首领张韩沉声道,其余亲卫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他们也曾是军队里的士兵,并且还是最好的士兵,十八般武艺样样在行,个个都能百步穿杨,加上他们还有内功,就算少君要把箭矢送到千米外,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好。”
他们愿意出手,自然是最好的,裴济从袖带中摸出个瓷瓶抛给张韩:“这是解药,兄弟们一人先吃一颗。”
“是。”
接住瓷瓶,张韩倒出一颗丢进自己嘴里,又将瓷瓶递给了其他人。
裴济没有再多言,径自走向距离他们最近的士兵,从他脚边装满箭矢的筐子里抓出好几把,估计三四十支箭矢,正要抱着它们转身,岳阳就上前把箭矢接了过去,他是在边关长大的,也曾多次见过侯爷他们率兵与离国开战,可他从没见过,像边境军此时这么难的战斗,完全处于被动中,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是以,在保证四爷安全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出一份力,至少为他们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枢哥,让士兵们给我们腾一块地方出来。”
城楼围墙前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士兵,根本没有他们插足的余地,裴济无奈,只能让沈元枢帮忙。
“嗯。”
沈元枢很快就叫来了负责守城的将领,让他腾出了三米多宽的地势,可裴济觉得不够:“至少要十米左右,否则很可能会误伤自己人。”
还是那句话,毒是不长眼睛的,虽然他有信心,不会误伤自己人,可士兵们要是跟他们靠得太近,他就不敢保证他们真的能毫发无损了。
“沈大人,他是···”
守城将领明显有些不满,指着裴济欲言又止的询问。
“他是萧将军的正君,按他的要求做。”
“是。”
沈元枢面色一沉,守城将士闻言再不敢迟疑,很快就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枢哥,岳阳,剩下的解药你们一人吃一颗。”
要让他们远离应该是不可能的,裴济也不费那个唇舌,边说边拿出针线和一些棉布,将它们裁剪成大小不一的布块,让岳阳把它们缝成一个个小布袋子,上面还能抽拉式收孔的那种,然后拿出瓷瓶,将里面的毒粉分别倒进布袋子里。
将它们全部绑在箭矢上后,裴济又起身拿出一盒医用橡胶手套,给亲卫们一人发了一双,而此时,匈人攻城的四支队伍,距离他们已只有二百米左右,剩下那支弓箭手队伍似乎也推近了一些。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不用射在他们身上,只要射进他们的队伍中就行了。”
看看下面越来越近的匈人队伍,测试好风向后,裴济唇角边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是。”
以张韩为首,十数亲卫相继搭箭拉弓,朝着不同的方向射出箭矢,按照裴济的吩咐,绑着毒药的弓箭分别落在匈人队伍的前中后三个区域,连后面的弓箭手队伍都没有漏过。
“啊啊···”
“嘶···”
不多会儿,药效就发挥作用了,不管是攻城还是射箭的匈人,相继惨叫着落马,而且,他们的战马也中了毒,根本不管地上是不是它们的主人,嘶吼着不断踩踏,很多匈人都不是毒发身亡,而是被他们自己的战马活活踩死的。
“怎么回事?那些狗日的怎么了?”
“中毒?不会吧?谁放的毒?”
“该,他奶奶的,让你们嚣张,让你们残害百姓···”
“老天爷显灵了···”
匈人的队伍已经乱成一团,他们想跑,可却身中剧毒,七孔全都在流血,根本跑不远,加上战马跟疯了一样横冲直撞,一时间,城楼外犹如人间炼狱,万余人全部都在痛苦的咆哮,换作平时,看到这种惨状,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生出几分怜悯,但现在,城楼上的士兵全都在欢唿,没有一个人同情那些匈人,无论在哪个时代,侵略者都不值得同情,特别还是完全不难百姓当人,任意残害屠戮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