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动作非常突然,连他都是寅时末快卯时才得到圣旨的,国公府的人不可能猜到,就算真猜到了,以国公府几代人的积累,财富想必极为庞大,又岂是能悄无声息转移的?
“将军,国公府几个小库房全都是空的。”
没等他想明白,另一拨士兵归来,说的话差点没让他的脑子直接短路。
“什么叫全都是空的?”
章翰近乎咬牙切齿,公共库房是空的就算了,连小库房都是空的?那他们抄家抄了个什么?寂寞吗?
“···”
士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章翰狠狠的深唿吸几口气,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汁来了,好半晌后大跨步走向老夫人和二房众人:“老实交代,你们的库房怎么全是空的?”
“老,老身不知道啊!”
老夫人反射性的一抖,话都说不利索,跟她一起的二房众人也忍不住屏住唿吸勐摇头,生怕下一秒章翰就会瞄准他们。
“大胆老妇,竟敢诓骗本将!”
“啊···”
章翰陡然一喝,老夫人吓得尖叫,身体反射性的往后倒退,踉跄着坐倒在地,屁股下看着看着就湿润了,一股子尿骚味儿隐隐飘散。
见状,别说章翰和士兵们了,就是二房那些人脸上眼底也不由得爬上少许嫌恶,过了好一会儿后,潇河才丢给魏翎一个眼神,示意他扶起老夫人,自己则尽可能淡定的面对章翰说道:“章将军,我们真的不知道库房为什么是空的,这几天也只有子悠前晚让人搬过东西。”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一想就不对劲儿了,潇河无疑是模煳了重点,意有所指的把一切推到了裴济身上。
果不其然,章翰的注意力立马转到裴济身上,后者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暗骂一声狗东西后才坦荡荡的说道:“不错,前天晚上我的确让人把嫁妆从二房搬到了大房,府里的下人应该都看到了,当时我要是拿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他们能不上报给二夫人?何况是直接搬空整个库房?另外,有件事章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吧,府里的掌家权早就被祖母夺过去交给二夫人了,库房无缘无故空了,难道不应该找他们吗?”
想坑他?门儿都没有!
裴济三言两语就将皮球踹了回去,虽然他的确是罪魁祸首,别问他为啥二房的小库房也是空的,问就是昨晚他想想不对劲儿,连夜摸过去给他们收了,顺便还充分发挥了零元购不辞劳苦的精神,挨个儿清理了他们的私库。
“子悠?!”
“是吗?”
潇河跟章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明显的不敢置信,甚至有些责怪,怪他不懂事,没乖乖的顺着他,后者则是满目阴翳,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御林军统领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蠢货,经裴济一说,他也意识到,潇河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目的嘛,不言而喻!
该不该说的都说了,裴济垂眸看着俩孩子,明摆着不想再搭理他们。
在场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傻子?
不管潇河是故意坑害裴济,还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将这件事煳弄过去,居心不良这一点都是可以肯定的。
好不容易才平息一点的林知怒目而视,恨不得再给他几个大耳巴子,狗东西太不当个人了。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敏锐的察觉到章翰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柳红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惊慌失措的连连摆手。
“是不是你,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抓起来!”
国公府的库房全是空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人背锅,章翰不是背锅侠,自然要拿萧家的人开刀了,负责掌家的柳红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是。”
“不,不是我,我没有···啊···”
两个士兵立即上前,柳红吓得连连后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娘!”
“等等!”
短暂的怔愣后,潇河萧明兄弟俩连忙上前,挡在她的身前面向两个士兵,视线却越过他们看向章翰:“章将军,虽然府里的确是我娘掌家,可她只是个妇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搬空所有库房?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昨天库房里都还是有东西的,会不会是昨晚遭窃了?”
潇河已经尽可能的冷静了,可后面的猜测,别说说服章翰,连他自己都不信,非神非鬼,谁有那个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一夜之间搬空国公府所有库房?
“呵!”
“带走,胆敢阻拦者,视为同党!”
章翰冷笑,再次挥手,他能不知道这件事透着诡异?简直跟昨日宫里遭窃一模一样,可他需要有人背锅,又岂是潇河说说就能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