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恨埃尔莎。
他恨她!
明明他们结婚就好了。
只要他们在一起,他就不用被赌场的人拖到黑漆漆的地下室折磨!
只要他们在一起,自己生命中的所有债务都会迎难而解。
他可以重新回到富足体面的生活....
婚姻是侵吞对方财产的合法渠道。
他追求的时间每增长一天,布莱尔对埃尔莎内心的厌恶和仇恨,就增长一天。
他会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自己跪俯下去的卑贱姿态。
为自己不得已的委屈与忍耐感到不值,然后将这份屈辱与憎恶融合在一起,转而放大无数倍。
倾倒在对方身上,化为最锋利的刀刃。
仇恨那个婊-子花了他这么长时间,仇恨那个老女人不给他侵吞财产的机会,仇恨她高傲的不接受他所谓的‘爱意’。
所以当伊森发现自己坠入了另外一个地狱了之后。
他立马就想到了埃尔莎。
如果他能掠夺走那老女人的财产!
虽然无法获得全部,但是起码他就能连夜以‘拉里’的身份混出帝都。
逃出升天。
他就不用在面对这一屋子,即将枯死的禁药紫鸢草,不用再面对帝都护卫的追捕。
也不用在面对赌场那些家伙,狰狞令人恐惧的手段。
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所以,布莱尔的目光放到了那些妖异‘紫精灵’上面。
跟着拉里的笔记,他用小刀划破了紫鸢草的叶片,植物茎秆那粘稠的乳白色汁液小心翼翼收拢起来。
滴在了鲜艳欲滴红玫瑰上,锋利的尖刺上。
只要对方亲手拿起来,就会堕入地狱的深渊。
...........
伫立在黎明前黑暗中的钟塔。
“铛——”
“铛——铛——”
在孤寂尚未褪去夜色里,响了三次。
迅速传遍整个帝都的钟声,惊动了半夜盘踞在枝头的鸟雀。
乌鸦的鸣叫迅速传遍整个黎明,配合着天上沉闷看不见光明的夜色,仿佛看不见光明的预兆一样。
浑身是的血格瑞丝低着头,被人抓着手臂,拽从牢房里拖出来的时候。
她身上的衣裙早就被剥掉了,换上了一身粗糙染血的麻布裙子。
那是死刑犯的衣服。
袖口上沾着血,她整个人脏的像是泥巴里面拖出来的一样,白皙匀称身体上遍布伤痕。
看起来异常可怜。
“认罪吗?”
那些监察队黑衣人架着她,就跟架着一濒死的牲口一样。
抓着她凌乱的头发,掐着她的下巴,将那张被淤泥彻底遮掩住脸强行抬起来。
“呸——”
即使被折磨的还剩下一口气。
嘴角渗血,额头青紫,半张脸高高隆起。
被打的淤青的眼睛,肿的只剩下一道缝隙,格瑞丝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不认!”
她的裙子上干涸的血迹,全是属于她的。
年轻的女人胸口急促喘息着,细腻白皙皮肤上沾满淤泥,充满了罪恶的指印。
格瑞丝一口吐沫直接吐到对方脸上。
招致到了对方怒吼,在阴森监牢里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啊!你这个该死家伙!”
骤然的怒喝,仿佛要掐死她的高高扬起的手。
格瑞丝几乎是下意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迎接这份即将落下暴力的时候。
突然从旁边是插入一只枯瘦的手。
“啊啊啊——”
是个佝偻着脊背,披着破旧麻布脏的看不见脸的老女人。
张着没有舌头的嘴巴,啊啊啊的不知道喊着什么,黝黑仿佛坟头枯树枝一样脆弱的手指执拗的挡在中间。
拦住了暴怒男人即将的落下来的巴掌。
阴暗窄逼的牢房里,气愤压抑令人害怕,被吐了一脸吐沫的男人。
凶恶的目光落在了满脸伤痕的格瑞丝身上,同样也落在了面前高高举着双手老者身上。
几番挣扎下,恶狠狠的重哼了一声。
“你就在这里叫嚣吧!”
“我看你等你上了火刑架上,还有能不能这么有勇气叫嚣。”
这个消息落在,格瑞丝耳中无异于平底惊雷,炸得她整个人被血痂糊住的眼睛都睁开了。
“凭什么!”
“这么对待我!”
“我不是凶手!我TM不是凶手!”
“你们这帮垃圾,抓不到凶手的饭桶,诬陷我是杀人犯!”
拼命挣扎的时候,格瑞斯被人压制着手脚。
那个干瘦脏到看不出模样的老妪,枯瘦的手指仿佛怜爱一般的,抚摸着格瑞斯脸颊,和脖颈,往她嘴巴里不知道塞了点什么。
带着草药清香,还略微有点甘甜的味道。
令人意识沉迷。
“我不是...女巫....”
格瑞斯感觉自己身上挣扎的力气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