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觉得马尔斯有病。
而且是大病。
谁能不成长?谁会不衰老?
他自己都像是泡肿的赤-条-猪一样,松垮健硕的皮肉松垮的耷拉在身上。
脸上皮肤老的跟砂纸一样,还嫌恶别人是腐烂的果子。
恶臭难闻。
保罗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马尔斯更衰老的丑陋的人了。
而在他心中腹诽的这段时间,怒气冲冲的马尔斯顶着一脸怒火站起身的时候,粗粝的步伐看起来像是要掐死被一脚的踹倒的金丝雀一样。
保罗心中警铃顿时就想起来。
虽然这份如有实质的杀意不是对着他的。
但是房间里过于压抑的空气里,以及团团围绕的人潮不善的目光,甚至是空气里没有散去的淫-靡之气混杂着烛火的气息令人觉得窒息。
保罗下意识觉得艾伦可能会死。
尤其是当马尔斯抓着他的头发,像是拖着一只濒死的孤鸟拖出去的时候。
保罗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了。
他可以看到艾伦踢踹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极致痛楚撕扯着头皮的时发出尖叫。
甚至是对方被迫昂起来的脸,顺着嘴角蜿蜒下来的猩红的血迹。
像是他的结局映照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80章 第180章
◎从深渊裂隙里探出来的地狱蔷薇◎
“用你那双肮脏的手触碰我....”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摆在床头上香薰上插着的干花, 都像是沾染了腐败的血腥味。
脚下的踢踹和巴掌声没有停止,拿着文森特送来侍卫招来银色匕首, 马尔斯的脸在阴暗中那双透着血腥气的眸光浑浊的惊人。
“拿着匕首撬开我的房门...”
“就这么贱?”
“嗯?期待我的恩赐!....”
斥责,辱骂,暴戾,还掌控人生死的兴奋感充斥着血管。
暴戾魁梧的刽子手,衰老的皮囊像是发霉的面袋子,走路轻轻晃动的皮肉在黑暗中看起来像是腐烂的尸块一样。
灰败长满毛发的手掌死死揪住了跌坐在的地上少年的银色长发。
提起来的时候。
像是薅着一只濒死的羔羊的一样。
纤细的脖颈绷的笔直,嘴巴仅仅抿层一条线的时候,渗出浓艳的鲜血。
顺着少年白皙的纤细的下颚滑落的时候,慢慢滴答在了单薄胸口,将纯白蕾丝睡裙一点点晕脏的时候。
极致鲜明的色彩对比。
死亡的色彩笼罩在少年孱弱单薄躯体上,病态艳丽涩-情的姿态,更能勾起人凌虐的欲望。
银白色长发。
失去了缎面的银色光芒,看起来就像是缠绕在指尖上的枯萎藤蔓一样,被薅在掌心里寸寸断裂。
但是被拖的整个人闷哼一声, 抑制不住痛楚的呼吸的金丝雀,单手扒住了马尔斯公爵的大腿
顺着嘴角蔓延出来那一抹鲜红的血色, 衬着那张苍白-精致的脸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那双蕴含着黑暗的紫罗兰色眸子。
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与的疯狂,像是潜藏着恶魔的獠牙一样。
让坐在床上的保罗不自觉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单,亲眼看着那个孱弱疯狂的身影像是毒蛇一样缠上去。
讨好又妩媚的姿态。
引得马尔斯暴戾的杀意高涨腾盛, 下颚线紧绷着意动太阳穴微微鼓动。
所以病态的老公爵迷恋又嫌恶的掐住了少年纤细的脖颈,他的指尖像是微微划破皮肉的尖刀一样。
迷恋年轻的肉-体,用雏鸟赤红充满的生命力的鲜血,妆点他的贫瘠灰暗的愤怒。
马尔斯笑了。
那种笑是沉闷的阴暗的, 不怀好意的杀意一样。
没有因为身下之人的‘讨好’而怜悯。
反而加重了速度, 扯着艾伦的头发撕扯了出去。
保罗听到了压抑的抽气声, 以及昏暗的外间里被墙上去下来的马鞭甩动声音,“噼啪——”。
短促的破空声音在深夜听起来格外阴森恐怖。
鞭子甩在脊背上打出来的闷响,粗鲁暴戾斥责与侮辱的声音交汇在一起,配上周围那些面上毫无表情的侍从和穿着森严铠甲的守卫。
他们全都像是这场惨剧的旁观者一样。
或许不是旁观者,那些家伙是同谋。
缄默与罪恶同罚!
保罗脊背上莫名其妙的有点凉,暴躁的野猫儿下意识将身上厚密的毯子往上提了一下,拢住露在外的纤细肩膀。
双手还住自己的时候。
恰恰这个时候窗外闪过一抹极其亮的闪电。
“轰隆——”一声巨大雷神伴随着倾盆大雨落下的时候彻底撕裂了寂静长夜。
莫名其妙的刺骨阴冷笼罩住房间,极其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落进来的时候,照的保罗垂落在被褥上手臂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