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光洁着站起身的时候, “哗啦啦——”的水流声滚在地上的时候，细腻的脖颈脊背丝绸般白皙。
被头顶上似乎鲜血般浓稠的灯辉映照，像是洗剥干净的即将摆上祭台的稚嫩羔羊一样。
阴影清晰的在脖颈上的断痕，看起来像是头颈分离一样。
“要这个...要这个....”
“好要一份薄栗子的坚果馅饼...以及一分小鹿肉的香煎....”
在女仆的帮助下擦干身上的水珠。
套上柔软干净衬裙。
脸蛋被挤得微微变形, 嘴巴还在喋喋不休。
最后束胸衣套上去的时候, 暴躁野猫儿甚至感觉到腰腹上异样的牵扯感和压迫感。
保罗其实不胖。
但是呆在异端女巫茉莉身侧, 饿的奄奄一息的金丝雀吃的满嘴流油。
所以当女仆发现拽不动裙衫衣之后，下意识抬眸了看一眼拢着衬裙湿漉发梢还在滴答答滚着水珠子的金发少年。
照着镜子的金丝雀。
白皙的指尖轻佻着扣着衣领，漏出一截滑腻腻的脖颈。
漂亮的金发少年滴着低头的时候，精致艳丽的眉眼拢在黑暗里面看不清楚，那双艳丽的绿眸子垂下来的时候。
不经意间漏出淡淡的嗤笑，像是割裂咽喉的利刃。
嗖嗖冒着寒意。
“眼珠子不要乱瞟。”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
穿好衣服。
踏上鞋子后顶着半干的头发，拿过刚刚出炉松饼就离开了。
保罗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揣在怀里的药剂，以及跟着新做华服一起送来的珠宝，放在金色托盘里闪着璀璨的光泽的项链。
被指尖跳起来拿走的时候。
那副轻佻傲慢的姿态令人厌恶。
外人在的时候竖起浑身尖刺，但是回到卧室里的时候整个人姿态就松懈下来。
暴躁野猫儿撩开耳边半干的金发。
少年的身上泛着沐浴后的水汽，那张娇俏的艳丽的面容在卧室的暗色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一样。
“茉莉醒了没？”
回来之后就直接陷入沉睡。
暴躁的野猫儿在花园里带了一下午，保罗一直记挂着茉莉的情况。
他怕她醒了之后饿肚子，所以带来了食物，顺便交代文森特多准备点可口的晚餐。
幸运的是他在这座血腥城堡里出了名暴戾，只要不是特别奇葩的要求。
基本的都会满足。
所以暴躁野猫儿端着温热松饼进门的时候。
临出门前特意夹在门扉上的发丝依旧还在，这证明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人进来。
保罗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湿意。
从门扉后探出头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挤进来一朵艳丽的山花茶，静谧的紧绷阴暗空间仿佛整个氛围都柔软下来。
“女巫沉睡。”
“哪有那么快苏醒。”
非人非神的禁忌存在。
灵魂脱离躯壳沉入了命运编制梦境里面。
趴在异端女巫膝盖上异兽转过脸来，凯西一双异色瞳的眸子在黑暗中看起来格外绚丽。
仿佛星辰梦境的衍生一样。
阴影盘踞的地方看不到一点绚烂的星光。
好像之前仿佛坠落在眼前绚烂的蓝紫色光芒是幻境一样。
但是暴躁野猫儿保罗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少年依旧嗅得到空气里若因若无灼烧味道。
以及凯西盘踞的地方黑暗变得格外浓重。
好像是挥散不去的梦魇，又像是天然的庇护屏障一样。
将躺在长椅上纤长身影隐去，也将满地被破碎星辉燃烧的地毯上瘢痕隐去。
暴躁的野猫儿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长发靠过来的时候，那冰冷水渍顺着发梢低落下来砸在了凯西的爪尖上。
惹得趴在黑暗中的异兽眨了下妖异眼瞳。
“洗澡了？”
“衣服不是出门前的那一身，发梢湿漉漉的....”
猛地提及到这个问题。
暴躁的野猫儿将餐碟放在桌台上的时候，保罗紧绷的心脏鼓噪跳了几下。
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泄露了心头的紧张。
但是黑暗中一双无形的手，遮蔽了所有的异样，也抚平了他心头的紧绷。
“刚刚庭院里发生了点事。”
“差点被毒蛇咬中子....吓一哆嗦...一激动把那东西头砸烂了....”
“血液混迹着脑浆并溅了一身....”
暴躁的野猫儿适时隐去了后半段发生的插曲。
更是把心头那股异样翻涌的杀意遮掩了下去，让自己那张刚刚清洗过面容显得纯白。
保罗下意识不想让凯西知道自己打算，因为只要提起这件事情，少年耳边就会响起异端女巫那句告诫。
‘离被恶魔拥抱的人远一点。’
倾吐在耳边呼吸带着熟悉草药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