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危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实在想着什么,只是以为言月这些天里在县令府呆腻歪了。
毕竟先前还是在京城的时候,天启州的民俗开放,对女子也是诸多款待,尤其是在京城,发展的好,到处都是贵人,所以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女子必须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定。
所以言月从小到大就没有被憋在内宅之中这么久的时间。
更何况是到了清河县之后,他日日带着言月出门,言月早就玩野了。
虽然清河县的女子也是在大街上可以随意乱逛的,但是县令夫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庶女不待见,所以只是让她待在府内,不让她出去,仔细一算,她都已经在县令府内呆了七八日了。
想到了这里,他只能揉了揉言月的头发:“你先乖乖再忍忍,到时候一些尘埃落定,兄长就带你去其他地方游玩。”
李成危仔细想了想,他们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现在盛世太平,基本上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处理。
到时候他直接向人皇讨一个恩典,他就可以带着言月去天启州其他地方游历,看遍大好河山,这也是言月一直以来都念念叨叨的。
言月看着李成危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愧疚,有些不解。
但是得到了李成危的承诺之后,即使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觉得是开心的,于是立马点了点头。
今日一个白日,便是又在四个人都无所收获的情况之下度过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好歹已经等待了七八日的时间了,所以也更加不需要着急其他的,无非就是再等一段时间便是了。
到了晚上的时间,李成危和麟泽去了院子里面的下人房,他们现在这个时间自然也是不能睡死过去的,所以都是每个人分别轮流值夜一次。
今天是轮到了李成危值夜的,麟泽早早就躺进了暖和的被窝。
至于谢清雪,则是作为守夜宫女,睡在了言月的那一章步摇床的脚踏边,这样以来可以察觉到言月半夜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这时候来了的话,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前几日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谢清雪却不知道为何,只觉得今天那一位幕后之人必定是会来这一趟的。
毕竟说要为县令庶女寻夫婿的消息早就已经在清河县之中沸沸扬扬地传了几日了,背后还没有谢清雪他们的推动,单纯只是清河县的百姓今日生活太过单调了一些。
所以无论是怎么样,那一位幕后凶手如果还在关注着清河县的未婚妙龄女子的话,那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李言月”的消息。
所以说人是真的不经念叨,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谢清雪果然听到了一点动静。
轻巧的脚步就和猫儿一样,基本上不带着什么声响的,但是谢清雪的听力太过敏锐了一些,加上一直都警惕着,所以此时也就发现了不对劲。
从他的声音可以大概猜测到对方现在是在言月外间的书桌之前站了一会儿,随后,就听见了大概是纸张放在桌上的声音。
随后的脚步社会哥越来越近,可以得知对方现在正是谨慎又小心地往言月的床前走。
而其实正在下人房睡着的麟泽自然也是听到了对方稀稀疏疏的动静,加上道侣印可以感知到谢清雪身上的与平常不同的情绪。
他轻巧地翻身,比起那一位幕后凶手做的更是滴水不漏,顺带提醒了一番还在傻坐着的李成危。
李成危被他这样轻轻一推,自然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后按兵不动,谢清雪也摸着自己光裸的手腕,轻轻闭上了眼睛。
随后,床上的言月被抱起,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随后立马安静下来。
谢清雪没有任何反应,黑暗中的人此时连忙抱着人,从窗户翻了出去,飞檐走壁掳着言月走了。
窗户大开着,寒风呼呼地往屋子里吹,学业的月色朦胧,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谢清雪却感觉到此时的屋内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一切的事情都快要尘埃落定了。
他唇角微微上扬,此时也从小榻上起来了,点亮了室内的灯。
麟泽和李成危很快也进来了,谢清雪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麟泽直接一口闷,悠然地让谢清雪给自己再倒一杯。
李成危握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动作,眉宇间有几分担心,“阿雪,到底是有几分把握?”
谢清雪唇角的笑还没落下,此时也没有藏着掖着。
“十成。”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看着落下的一封信,上面写着“李言月留”。
谢清雪打开简单看了看,大意就是写着李言月其实早就已经有了意中人,既然县令夫人对自己如此看不上,她就和她的意中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