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啊?”
他没料到鬼鬼祟祟跟踪一路的,竟是个女孩子,而且还认识自己。
他脸色微微一怔,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认识我?”
女子点点头,双手绞着衣角,神情羞怯的说:
“我是欣儿呀。”
萧越闻言,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扎着羊角辫,七八岁模样的小丫头。
蓦然想起,她是月煞宗三夫人生的女儿,秦似欣。
在月煞宗暗无天日的那些年,只有她们母女从未欺辱过自己。
而且,逃出月煞宗的三年后,为了救沈凌,他又冒死偷摸潜回去一次。幸好她帮忙引路,两人才能顺利逃脱。
“啊,是你呀!”萧越恍然。
七年未见,大家都有变化,秦似欣也由原先矮矮瘦瘦的小丫头,长成现在伶俐可人的大姑娘了。
难怪萧越没认出来。
她能认出自己,萧越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猜测是玉非烟指派她跟踪自己的。不无鄙夷的说:
“你现在跟玉非烟混了吗?”
秦似欣听完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和她没关系。我……,哎呀,也不能说没关系……。”
秦似欣一会说没有,一会说又说有的,把萧越都搞糊涂了。
“说实话就行,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秦似欣这才理清思路,看着萧越质疑的眼神,诚诚恳恳的说道:
“我本是跟踪她的。没想到,昨天晚上被发现了。她把我打晕丢在船尾,醒来便听到你和那老翁的对话了。”
“她没杀你?”
“没。只是下手重了,现在脖子还疼。”
萧越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不像是说谎。一时不理解,玉非烟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竟也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刻。
绝对不是出于考虑秦似欣的身份,她爹秦知敬都快要死了,一个不得宠的女儿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萧越淡淡“哦”了一声,告诫道:“以后,不要再随便跟踪别人了。这次她没杀你,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秦似欣委屈的撅起小嘴:“我也没想着跟踪她的,是因为他们抓了我娘。”
不消问,萧越也猜的出来,秦似欣口中的他们是谁,肯定是秦知敬的两个儿子,秦欢和秦放。
“他们为什么让你跟踪玉非烟?”
秦似欣愠怒的说:“她趁父亲昏迷不醒时,偷走了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符。”
萧越讶异:“偷的?”
不知道玉非烟是胆子大,还是野心强,明明没有儿子,便没资格争抢宗主之位。
却不惜与宗门为敌,偷了玉符,从漠北跑到千里之外的中州。
而且,是送给了与她有仇怨的萧越。
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萧越对她恨之入骨。即便拱手奉上玉符,如愿助其坐到掌门的位置。怕是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了。
如此大费周章,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秦似欣:“可不是嘛,枉费父亲对她那么好,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了,月煞宗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玉符在女人手里毫无用处,就是一块石头而已。”
萧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现在秦欢秦放都在找玉符?”
秦似欣叹了口气,哀戚戚的说道:“父亲现在病重在床,没多少日子了。但宗主继承人未定,谁都想先拿到玉符,这样便能发号施令了。”
萧越:“发号施令?”
秦似欣:“是的。月煞宗虽是个杀手组织,却在江湖上隐藏着不少势力。甚至,与皇家贵族也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只认象征宗主身份的玉符,谁先拿到,必得先机,便能一呼百应。”
萧越闻言,忍不住摸向怀里的玉符,喃喃道:“真的那么管用吗?”
秦似欣猜到他已经拿到了玉符,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话里有话的说道:
“千真万确。他们只认玉符,不认人,哪怕并非秦氏后人。”
萧越见事已至此,也不隐瞒她了,干脆从怀里将玉符掏出来,展现给她看:
“是这个吗?”
秦似欣只扫了一眼,便确认无疑:“没想到,玉非烟会把玉符给了越哥哥啊。”
萧越嘀咕着:“我也没想到。总觉得,是个坑。”
秦似欣却不以为意,她觉得越哥哥拿到,比残暴的秦欢秦放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拿到都要好。
“管他什么坑不坑的,先拿到再说啦。”
萧越盯着玉符,联想起她刚才所说的“一呼百应”的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问:“中州城有没有月煞宗的人?”
秦似欣犹豫了一下,说:“有。而且,最近据说他们接到一个劫杀任务。”
萧越强压着激动,问:“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