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盯上了我的回档能力[无限](143)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轻声道:“总觉得……纱纱应该很久没有把注意力分给‘我’一点了。”

*

青年的语气仍旧很平稳,带了点调侃的意味,好像这不过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提。

但是,这个问题,纪明纱不想回答。

——他的猜测,正中红心。

自她将主要的精力放在邬淑蔓身上以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虞灼就时不时地“消失”了。

倒也不是真的“消失”,现代社会这种情况多的是,比如……隔壁那个并不熟的邻居,尽管理智上知道,他每天都在准时上下班、工作、生活,但若是成天打不着照面的话,这个人在她的世界里,就和“消失”了差不多。

而虞灼,就是这种情况。

她不找他,他也不找她,原来只要这样,就可以真的一直见不到对方。

后来,她不再多关注邬淑蔓,把希望寄托在余凛的“死亡抽奖盘”上,烂人就干脆成了人间蒸发的状态。

这导致,她若是哪次想找他问点事,会变成一个纯粹看脸的随机事件。

他既像是存在着,又像是不存在。

仿佛,只有她想到他的时候,他才会从某个无法触摸的空间里,像“素材”一样被调出来,然后再告诉你——

“我一直在啊。”

*

他的声音听着好委屈、好无辜,仿佛他本是全天下心最善的大好人,结果被坏蛋纱一通污蔑,以至于现在名声扫地。

他狡辩道:“纱纱说,‘没看到’——可是我一直在等你看看我呢。”

憋了数秒后,她将原本举着的手,一点点垂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不抱抱她?

明明他之前一直很好说话的,虽然性格烂又满嘴谎话,但这种小事,他从来不会拒绝她。

她回档了好多好多次,很痛苦;她得一遍一遍地说谎,被人反复揭穿,又不断一次一次地修正谎话,才能把人骗去固定的地点,很痛苦;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种毫无逻辑的模样,不知道要怎么开始、又要怎么结束,这一切的一切,都很痛苦。

如果连他也变得“毫无逻辑”,那……她该怎么办?

所以、为什么……要拒绝她?

她不能理解。

就像在一开始,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拒绝她。

“抱我。”

——已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了。

沉默数秒后,在轻柔的叹息声中,已经泪眼朦胧的少女被抱坐到他的腿上。

“不是想逗你哭的。”

微凉的指腹落在她湿润的眼边。

巨大的玻璃罐在倾斜的视角里变得歪仄,五色的珠光折射出斑斓的色泽。

她抿着唇,眼睛睁得很大,硬是不眨眼,恶狠狠道:“你就是。”

“好吧,我是。”

——居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她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随后“嗷”一口咬到了他的脖颈上。

他没有阻止。

*

少女尖锐的犬齿嵌了进去,短暂的刺痛后,伴随着血珠一点点冒头,化为了一种木木的钝痛。

他的双臂慢慢收紧。

疼的时候,人会忍不住抓住身边的东西,好转移对疼痛的注意。

所以……

如果抱得太紧,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对吧?

正如,在她咬人的时候,也得靠“抓紧”来蓄力。

少女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衫,有好几次,她的指甲都划过了他的背部肌肉——她浑然不觉。

她没法咬得很深,咬两下,还得停下来喘两口气,然后再继续咬。

很细密的疼,甚至、它不能算进疼痛的范畴,只能说是电流一般的刺痒,却比任何一次受伤后的忍耐都要令人难捱。

“纱纱,好痛啊。”

他半真半假地拖着长音说道。

果然,这换来了少女的一声骂——

“你活该。”

确实是活该。

明知道这句话只能讨到骂,但对当前的状况没有一丁点的改善,他却还要乐此不疲地去冒犯她。

又或许,就是因着知道“除了被骂以外、其他状况并不会被改变”,他才如此热衷于在她的面前扮演一个柔弱、无辜、可怜、无助的形象。

但是……

——「为什么?」

一个柔弱、无辜、可怜、无助的虞灼,一个只能选择顺从的虞灼,有什么理由,非要拒绝“强势方”命令的“要抱”呢?

*

他很少陷入这般矛盾的境地。

走钢丝的基本原则是,自身绝不能动摇。在保证这一点后,再去享受试探死亡底线的乐趣。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将踏在错误的位置上,可大脑却依然在呐喊着,催促他快些落入深渊——这就显得情况分外滑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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