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上,我被你说哭了……】
血抽完了。
贺景同将目光移回,傅泽荀只当做他刚才是在放空大脑。
此时甚至还有功夫调侃:“每次给你抽血的时候,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完整的过程。怎么,害怕打针吗?”
这个问题,傅泽荀自然没有得到答案。
然而,傅泽荀也没曾料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知道他已经有了治愈的办法,此后和苏青进行战斗的贺景同,反而打得越来越疯。
就像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死,而变得有恃无恐。
傅泽荀每一次想打断他的行为,都会被贺景同不冷不热地刺上一句,说是什么:“你该思考的是怎么治好我胸口的那个洞,而不是拒绝让我受伤更重。”
傅泽荀被气笑了,但最终也只是动用了橙色的力量,覆盖住了贺景同的身体。
和祁学一所拥有的治愈偏向特征不同,祁学一治愈能力的作用,是被治愈之人的灵魂自我加速修复。而傅泽荀的治疗,则是直接用他自己的灵魂力量,去填补贺景同那因为肉/体一再重伤,导致布满了裂痕的灵魂。
被治好的少年,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对着苏青冲了过去。
两次,三次,很多次,无数次,贺景同从来都没有停下过,也从来都没有回过头。
他对战斗的渴望,似乎根本没有尽头。这一度让本能就是杀死灵师的异灵,甚至也因为这种疯狂的战斗行为,而对贺景同产生了一种恐惧。
苏青大声呵斥着,那个仿佛根本没有畏惧之心的少年:“滚开我的视线!”
贺景同的回复是,将他说的话,全都当成空气,并再一次地对着他冲了过去。
苏青因此而来的畏惧,不仅仅是贺景同那仿佛非人般的精神。他更害怕的是,贺景同的能力,在每一次的战斗中都有所提升。
他们都是依赖本能战斗。
但同等程度的力量,拥有技巧的使用方式,肯定大于胡搅蛮缠。
苏青的战斗技巧,在刚刚形成脉络之时,贺景同与他对战的身影,就已经形成了一套专门应对他的战斗习惯。
那无法复刻。
苏青只能感受着贺景同的战斗力越发接近他。诚然,当下的贺景同,距离拥有界域,确实还有很长一段的时间,可当下的他,只单纯近战能力,却已经无限逼近S级异灵,而且这消耗的时间,还仅仅只有一周——
苏青感到害怕,似乎也成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尤其是,贺景同甚至把傅泽荀逼到了,每一次休息结束后的清醒,每一次实验中止的途中,每一次就餐之前……傅泽荀都得先过来给贺景同治伤。
异灵又不需要睡觉,而贺景同……
他也同样在这持续一周的时间里,从未真正地合上过双眼,除非昏迷。
当苏青又一次的把贺景同打晕,将他送到傅泽荀手里接受治疗时,终究还是憋闷不住的说道:“可能下一次,我就赢不了他了。”
此时的苏青,相比于先前贺景同用四肢折断的代价,才换来的胸口贯穿伤,看起来要难看了更多。
当下的苏青,浑身上下的伤口不计其数,右侧整个臂膀,连接手臂,一并被砍掉。
不断蠕动的肢体,再怎么努力加速再生,苏青也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让他摆脱贺景同那种疯狂气场的时间。
而傲慢的异灵,唯一还能遵守的根源,依然是那没有意义的傲慢:“当然,那也只是也许!”
贺景同被交到了傅泽荀的手上。
傅泽荀一边治疗贺景同,一边翻看着一些数据文件。
贺景同身上的伤,他此前就有了眉目,这一次,在贺景同又一次重伤昏迷以后,傅泽荀也已经能确定,他能将在此时,将那个空洞,给彻底修复好。
傅泽荀的右手,单手悬浮于贺景同的胸膛上方,少年躺在实验台上,脸色苍白。
深度昏迷的状态,让他对当下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没过一会儿,贺景同的身体就被全然修复。那个被身体认为,不必修复的空洞,也已经重新被人体组织填满。
此时,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除了脸色仍然苍白,其模样看起来倒不像是昏迷,他看上去反而更像是沉睡在那里。
安详,静谧。
可这一切却很快被傅泽荀打破。男人的食指指腹,抵住了贺景同的额头,低沉的笑声,也在实验室内部不断回荡。
这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傅泽荀很快就停止了笑声。他在这空旷的实验室里,声音低哑,疲惫,却又难掩兴奋的说道:“看样子,这场游戏,赢的是我。”
稍后,之前专门给贺景同做饭的营养师通缉犯,被喊了过来,傅泽荀转身背对着贺景同,告诉那人说:“等贺景同醒了以后,你第一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