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对告知其他老师预言者这件事,而感到惭愧不已的安来,自打知道贺景同身上的伤口无法恢复以后,就更加难受了。
“为什么就恢复不了?”安来说这句话时,并不需要答案,因为祁学一刚才就已经解释了,贺景同为什么恢复不了。
这句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质问的话,就是在单纯的痛苦,为什么贺景同,不能恢复健康。
而在之后,安来就表示,他会通知其他几位老师,一并去看看情况。
安来身旁,祁学一依旧惨白着脸,难以恢复平静。
他心里同样怀揣着极大的愧疚和痛苦,毕竟没有人比作为队友的祁学一更明白,贺景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一再超越极限。
不说之前,只说前几天的联赛,贺景同与傅泽荀的分身对抗时,作为队友的祁学一,本应联合作战,可结果却是,他沉溺在痛苦中,任由贺景同独自一人面对傅泽荀……
更别谈事后他的举动。
这要他怎样才能不愧疚,不心疼?
安来最后喊上了崔桐,荆云松和谈冬与蔺溪君三人,也表示自己需要去看看贺景同。
在清楚傅泽荀的目的是什么以后,他们或许都应该感谢一下贺景同。
至少谈冬活了下来,也至少,没有人在双校联赛中死亡。
去往男生宿舍的路上,安来表示:“人太多了,不太好。”
崔桐却说:“我之后会尝试给贺景同申请教师宿舍。”
教师宿舍,通常是两层小洋房,而两层小洋房,则只供一个人居住。
当然,像崔桐那样带老婆也行。
异灵科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的待遇,都很符合他们灵师的身份。
安来无奈,只能一脸憋屈地,带着一群人去找贺景同。
路上碰到异灵科的学生时,有不少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崔桐默默表示:“我会加紧给贺景同申请教师宿舍的。”
“可这样会不会让别人以为,是什么身份特权?”谈冬总是更细心一些。
“在被其他人认为是身份特权之前,你可以要求他们,也顶着贺景同身上那种无法恢复的伤,呆上一段时间。”蔺溪君一脸平静地对着一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三年级学生,点了点头,嘴上却如是说道。
荆云松嘴角一抽。
一群人最后还是强行挤进了贺景同的单人宿舍。
贺景同:……
“我应该对此感到害怕吗?”
门被推开的时候,贺景同正从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水,看到一群人的身影时,他面露诧异的说道。
与此同时,祁学一却快步上前,夺过了他手里的水杯。
概因为此时贺景同,被绷带裹住的伤势,呈现出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空洞,甚至隐约可见内脏。
这画面光是让人看到,就会忍不住的产生害怕之情。
更何况作为治疗人员的祁学一,确定自己没法治疗。
之后,贺景同直接被一群老师按在了床上,上下其手。
祁学一再次尝试治疗时,贺景同身上绿光不断闪烁,却毫无用处。
老师们也皱眉看着那没有变化的伤处。
“这要怎么办?”荆云松看向贺景同。
这孩子脸本来就白,接连不断的受伤过后,身上又出现了一个根本无法修复的伤口,造成他的脸色已经不只是白那么简单,那是失血过多以后的病态苍白。
“要是不治好这个伤,搞不好真的会像祁学一刚才举动蕴含的含义那样,喝口水都会漏出来。”
安来皱眉:“但就像是医生说的那样,所有治疗手段的原理大体相同,这种被身体认为没有必要修复的伤,再怎么动用治愈系力量,也没有办法做到修复。”
贺景同眨了眨眼睛,将被一群老师扒开的绷带,重新裹了上去。
他冷静说道:“我倒不觉得这种伤有什么问题。”
“正常进食时,用灵魂力量堵住就可以。”
“伤口不大,不会影响行动,就当做是普通的烫伤疤痕对待即可。”
“可我没有办法接受。”谈冬握紧了拳头,“这个伤已经相当于在心脏正上方。”
“我不敢看,我害怕从那个洞里看见你心脏跳动的模样,但我知道,如果这个伤一直存在,那有一天,你因此感染而死,也不是不可能。
“……抱歉。 贺景同拢好衣服。
他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眼睛里的神色,但谈冬却不由自主地为此难过了起来。
因为她连呵斥贺景同,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自己,都没有一个合格的理由。
“该道歉的是我,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 谈冬勉强扯起嘴角,“作为老师,保护自己的学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