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起起伏伏,眼泪再次下落:“我自己请护工,我自己缴费,我自己处理医院的各种流程,你这个当父亲的既然跟死人一样,就能不能真的像个死人一样,永远都别露头啊,啊?!”
女人眼睛凸起,神色激动,轮椅的扶手被锤得砰砰作响,如果不是因为还坐在轮椅上,她早上去扇男人一顿巴掌了。
作为当事人的母亲,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崔桐的同事之一,此前也有去解释过。
甚至还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亲自看了战斗的那两个楼层。
至于异灵异化的原因,女人是自己猜到的。
她的女儿一直是那种情绪稳定的孩子,对于父亲想要她学习舞蹈,母亲也以尊重的态度询问她的意见时,她就同意了。
这样的孩子,常理上根本不存在以暴怒之罪异化的可能。
但常理就是用来打破的,心情平和的孩子,也依然能被自己的父亲逼疯。
开始说话的时候,女人还能保持平静,因为她仍然认为男人是孩子的父亲。可说着说着,女人就只觉得男人才是杀死了孩子的凶手。
异样的灵魂波动,在空气中震颤,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丢进了一颗石子。而那些波纹,也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能看见。
躺在床上的贺景同,和迅速扭头回望着祁学一对视一眼,明明没有交流,两人却万分默契。
祁学一直接退回病房,将贺景同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门外女人的情绪波动还在激化,尤其是在男人无理却大声的呵斥之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医院的事故医院不承担就算了,作为被害者,你自己还在那里表示无所谓,你是不是……”
他之后的污言秽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祁学一就扶着贺景同走了出去。
路过贺晚臣的时候,白发少年还说了一句:“贺医生可看好了,像这种拉低男性基本评分的玩意儿,可不应该客客气气。”
话音落下,祁学一转而又阴阳怪气起了男人:“你头发短也没见你见识有多长,估计把你天灵盖掀了,大脑的褶子也平的跟马桶内壁没区别。”
“人丑还爱作怪。”祁学一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种充满了鄙视和嘲讽的眼神,激得自以为是的男人,直接迈步冲了过来,想给祁学一一拳。
谁知道白发少年左右手一换,即确保稳稳扶住贺景同的同时,又让男人挥着拳头从两个少年中的间隙中穿了过去。
下一秒,祁学一扶住贺景同肩膀上的手,感觉到了轻微抗拒的力量。
他便顺势将手松开。
男人从两人中间穿过去的手,什么都没打中,但贺景同的脑袋,却刚好向着他使力的方向偏移。
祁学一顿时咋咋呼呼起来:“呀!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居然殴打病人,而且还是这种刚刚抢救回来的病人。”
“太过分了吧!”
他语速快,嘴皮子上下一接,一连串的话就脱口而出,偏又咬字清晰,保证病房内外的每个人,都不会遗漏一个字。
“你想、打我们?”贺景同配合地抬起了头。
包了全身的绷带,天然给贺景同加了些病态的气质,当他刻意降低气压,一字一句缓慢说话的时候,压抑的气息更是传遍了整个走廊。
贺景同轻轻推开了点祁学一。
男人也正破口大骂着说:“我根本没碰到你们”时,贺景同既没有废话 也没有留手
用摁住异灵脑袋砸裂墙的力道 挥了一拳。
受灵魂力量强化过的身体 轻易将男人捶倒在地 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不仅让男人脸色扭曲 痛到喊都喊不出来 这画面还让好几个护士和医生都呆了一下。
但祁学一稍后呼喊的话 又让那种呆愣 转为了针对男人的鄙视。
“不会吧 你一个成年男人 不仅想在医院殴打未成年病人 甚至要在没打到人的时候 恼羞成怒 演自己被反击在地的样子?”
“你别太过分 他可是做完了手术还没有一天的人。”
倒在地上的男人脑子发懵 反应过来的时候 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 都像是看人渣一样了。
尤其是那些 发现外头安全 可以坦然吃瓜 不担心出现“煤气泄露事件”的路过病人。
“咦 太垃圾了吧。”
“说什么殴打病人 那孩子都裹成木乃伊了 而且还是个未成年 一拳头要是真打中 还是打到头部位置什么的……这哪里是打人啦?这分明是谋杀吧。”
“谢谢 已经报警了 这种扰乱社会治安的人渣 请务必进局子好好改造。”
等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被本来就在医院处理事情的警察 反铐住了双手。
不远外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也不再向外传递着 那种灵魂异化的讯号 而是冷笑的一声 冲着男人说道:“你赌博的证据 我一定会在你进去的这段时间 好好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