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傅泽荀并不需要用对错来评价自己所做之事。
从他选择走上这条路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回头,他只会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算了。”傅泽荀做出了一副,懒得继续和荆云松攀扯的表情,“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继续玩下去了。”
说罢,他一招手,好几只异灵顿时放弃了针对学生们的围攻,共同冲向了荆云松。
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贺景同也在询问自己。
衡量不只是成年人稳定情绪的手段,同样也被贺景同用于,区分当下的自己,和漫画主角之间门的差异。
预言让贺景同知道,傅泽荀想要制造S级异灵。
而相应地,问题也就因此出现。
只有被逼到绝境,异灵才会尝试融合。
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只要不做出一副要杀死它们的姿态,那制造出S级异灵,就会成为不可能的事。
可如果不杀死那些异灵,又怎么可能保证学生的生命安全?
要求其中一位老师不行动,冷眼旁观?
傅泽荀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七位老师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他以所谓的“容错率”之说,放出了42只人形异灵,假设全部都由老师对抗,那每一位老师,都需要面对至少六只A级异灵。
只以崔桐之前的战力来看,能当上老师的人各有千秋,相对年轻的老师,实力层面即便无法全面超越崔桐,应该也会和他相差太多。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让每一位老师受三只异灵围攻,并让余下的人形异灵全部都去骚扰学生,那现下的情况就必然会将老师们,逼迫到用尽全力,间门接将异灵送到死亡的边缘。
而就算某些老师的力量爆发力太高,以至于异灵还未曾感受到生命尽头的危机感时,就已经被彻底抹杀,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傅泽荀准备了六组实验体。
不能让老师不去杀异灵,活着的异灵越多,学生就越危险。
也不能让老师全都去杀异灵,因为如果七只A级异灵,同时遭遇死亡威胁,那便又会促使着他们合体,向着真正的天灾级别进化。
大声告诉所有人,傅泽荀的目的是什么,然后把问题当做皮球一样,踢给七位老师?
贺景同依然做不到。
只要他还是热血少年漫的主角。
那么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就注定会将问题留给自己。
时间门在思考中流逝,战斗也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进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现实就像是贺景同的思考,如出一辙地发生。
当谈冬和蔺溪君,以及为了保护自家学生的对校三位老师,分别在不同的位置,爆发出不同颜色的灵魂力场时,贺景同就知道了。
“……必须要做下决定了。”贺景同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傅泽荀,那人此时就像是彻彻底底的旁观者,混乱在他周围闪烁,间门隔着人群和异灵的身影,属于傅泽荀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贺景同的身上。
那目光不再灼热,而是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却自有漩涡在深处酝酿。
福尔摩斯的名句:“当你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之后,那剩下的,不管多么离奇,也必然是事实。也可能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足够根据来支持的解释。”*
当所有曾经的人脉牵扯,全部毁掉;
当过去熟悉的人,成为再难和傅泽荀联系的阶下囚;
当原本可以利用,好获取情报的学生,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为了被傅泽荀抛弃之物;
在酒吧老板基于贪生怕死,和贪婪之心的共同促成下,通缉者的名单,绝无被他人插手的可能。
而即便当下的黑市中,仍然流传着,傅泽荀主动祸害通缉犯的说法,但没有人知道,那个能复现过去之事的通缉犯,是傅泽荀从另一个已经死去的通缉犯那儿,发现痕迹,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追踪后,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手里。
假设贺景同拥有贺榆年全部的人脉;
假设贺景同和他那个幼年时,就被官方带走,招进国/防部门里的三叔,存在联系,并能借用那套体系下的人脉关系;
假设安来为了贺景同,违背了制约,利用网络,涉足了太多隐秘之地……
但再多的假设,都推翻于贺景同没有时间门的前提。
他要变强,他要练刀,他要修炼灵魂力量。
课后作业,日常生活,基本社交。
傅泽荀有时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变态吧。否则他又怎么能将贺景同的行动轨迹,做成事无巨细的表格。
——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剩下的那个可能性,就算再怎么不可思议,也只会是事实。